圣女被背缚住手臂押入帐中,她当先看清了站在最末的李游,诧异之下神情有些复杂,似乎迷惘似乎惊讶,似乎无奈也似乎后悔。她看了李游一会后,始终没有说话,随即,偏过头去面对李宓,摆出一副夷然不惧的姿态。
李宓见这女子气质出众落落大方,露出赞许的神色,和蔼问道:“你是南诏国圣女?”
“正是。小女子正是南诏国圣女如烟。”圣女不卑不亢,淡淡答道。
话声落下,众将听见她果然是南诏圣女,又是一片低语阵阵,尤其是那个姓王的大胡子将军,更加有些神情激动。
李宓又问道:“本督听闻,在这姚州城里,有两个南诏国圣女在阵前做法,激起那南诏残军的一时血勇,曾一度败退我军前锋,不知那两个圣女与姑娘是何关系?”
如烟流露出淡淡哀思,缓缓回道:“她两是小女子一起修身学艺的姐妹,一个叫如云,一个叫如雾。”
“好一个如云!好一个如雾!”王将军听后按捺不住,激动的插话,喝道:“我那一队神策精卫,还有我那家门胞弟,都是拜你那两姐妹所赐死在乱军之中,你们这些妖女,装神弄鬼的有些好本事,看老子怎么活吞了你!”
这姓王的大将军率领着神策军一部,本是右相杨国忠一党的心腹,一贯以来都很嚣张跋扈,有恃无恐之下,对主帅李宓和其他将军,也是一贯的不敬不爱。
说完之后,王将军扭过头去面向李宓,将话锋一转,道:“大都督,卑职与这圣女有不共戴天之仇,卑职斗胆请求大都督,将这妖女交给卑职审讯法办!”
醉翁之意不在酒!李游立刻大恨,这个王八蛋,说得冠冕堂皇,看他那副口水都流出来的德性,是个人脑袋都明白,他哪里是要报仇,分明是要霸占美女,又淫又荡!
只是,接下来的事让李游有些意想不到,李宓还没有答话,就有些将军出面反驳,感情这王八蛋在军中的人缘关系,不怎么好。
王将军此话一出,帐下的一众将军立刻分现出不同立场,站在王将军左近的几个齐声附和,要求李宓把妖女交给他们处置;还有几个将军认为不妥,唐朝年间的战俘,要么是官家的奴隶要么是私家的奴隶,这抢要战俘的事情本质上就是抢钱,这几个将军不愿意他白捡便宜,各怀着心思都喊不公。
还有几人不言不语恪守中立,其中就有李游,他站在最末眼珠子滴溜溜转着,不声不响看着这两帮人为了一个美女可劲地折腾。
李宓不想因为一个貌美女子伤了众人的和气,他忍住心中不快示意诸将安静,打算甩掉这个包袱。他想了一会,道:“诸位将军切莫争吵!王将军,这南诏圣女是这位校尉俘获,你若是强行索要未免有违军制,这样吧,本督见这圣女相貌出众,打算问明军情之后把她献入朝廷宫中,王将军深得右相厚爱,若再立有战功,自可求得朝廷将她赏赐与你。”
李宓是大帅的身份,这样的做法也合情合理,一众将军听后不再争吵,只有圣女如烟神色黯然黛眉轻锁。
也许是那王将军担心夜长梦多,怕这美女送到朝廷后,还不晓得便宜了哪个当官的龟儿子。他犹犹豫豫想了又想,厚着脸皮咬牙说道:“大都督,不是卑职出言冒犯,只不过卑职曾听人说过,这南诏妖女多是无父无母的孤儿,从小就被南诏官方豢养,深受南蛮神鬼巫道的思想流毒,心志坚定又能忍辱负重,如若她要是入宫被某朝中要员看中,又或是媚惑了皇帝陛下,万一她起了贼心行那大逆之事,那么大都督,这可是危及天下的重罪啊!想必都督,也不愿担此干系吧?”
这一番强词夺理,语气质问毫无尊卑,王将军说到最后拱手肃立低头看地,看上去十分恭敬,可那脸上的神情,却非常坚决还有些倨傲。
李宓被他公然顶撞一时火起,一手拍在桌几上一手指住他,气得胡须颤动满脸通红,却偏偏是激动之下没词指责,只能说出个“你!你!你!……”来。
局面突然演变成这样,帅帐之中立刻陷入一片肃静。
李游站在最后,看见这王将军当真是厚颜无耻还牛逼哄哄,明明是色狼之意在于淫,偏要振振有词的编出些这么多弯弯道道,也不晓得是哪一门太子党,还是哪一位大神的神二代,竟能够把那一贯谦和的军中大帅李宓都气成这样,真他娘拽得像二五八万一样超级离谱。
李宓气得不行,指着他的手颤颤巍巍,旁边的郭仲翔见此情形,悄悄扯了一把李宓,等李宓重新坐定后,说道:“王将军,将军所言不无道理,仲翔也曾听人说过,这些圣女修身习艺,或是能歌善舞样貌绝丽用作祭献,或是武艺高强擅长媚术用作间谍,若进献于朝中实在是难保不测……”
王将军听后大喜,突然间竟然有人帮自己说话,猛抬头看向郭仲翔,恨不得就要跟他烧一遍黄纸拜个把子。
不成想郭仲翔话锋一转,接着说:“只是,王将军,这军中自有军中的规矩,这南诏国圣女是这位校尉俘获,既然不能充作官奴献入宫中,那也应该交由这位校尉发落。是留在身边为奴为婢,还是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