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望铁蹄卷起的风尘,三爷慢慢的收回目光,脑海里却不禁回想起认识主公的时候。
那时候主公是贼,他是官,而且那时候主公正率几千残军受到官军的围追堵截,恍如丧家之狗。他们却是装备精良,以逸待劳,没想到仍然叫这股残军给跑了。
那时候,他就觉得,这个领头的家伙绝对不是那么简单的——三爷的直觉一向很准。
事实证明三爷真的是纯爷们——爷们的第七感被证实了!
那个胆大包天的家伙,竟然趁夜袭击了闻喜县城,逼的大哥不得不弃城而逃。
三爷至今记得,当时自己被五花大绑的推到主公面前的情景。他当时只有两个想法,一个就是:特么的,就这么个小瘦子竟然打败了老子!另一个想法就是:完蛋鸟,老子要死在他手上喽。
谁知道,这个瘦弱的让自己瞧不起的家伙竟然认识自己——咳咳,当然了,三爷名满幽州,认识自己也不稀奇嘛。想当年咱在涿县杀猪,那叫一个……咳咳,说远了。
本以为三爷堂堂汉子,就要折在这宵小之手。没想到,他竟然把自己给放了——而且没有条件!
三爷当时都惊呆了,真想拽着这个家伙的领子好好的问问他:你丫的脑子是不是叫驴给踢了!还是你丫的从心里瞧不起三爷!
后来,自己便跟着大哥东奔西走,当初结拜时的豪情壮志也在整天的奔波中一点点的消磨——虽然,那仍是自己尊敬的大哥。
世事就是这么奇妙,那次自己鲜卑骑兵围攻,眼看力有不逮将要丧命之际,竟然又被主公给救了。只是这一次,主公竟然已经是幽州刺史刘虞帐下的统军大将了。
当然,还有子龙那个小白脸,自己跟他也算不打不相识了——没想到这个酷酷的小帅锅,竟然挺对自己脾气的。
后来主公邀请自己暂时加入他的军队,自己便同意了——那是自己离开涿县以来,打架打的最痛快的一段日子。
以至于自己回到大哥身边后,越来越看不惯大哥的所作所为。等到大哥攻右北平、杀公孙范,后来又受公孙瓒蛊惑,反水杀死刘虞,自己便彻底心寒了——这还是自己原来那个谦恭有礼的大哥吗——翻脸无情,毫无底限。
所以,当后来主公以官爵向大哥交换自己,而大哥又露出那明显心动的表情的时候,自己才没有那般的伤心——甚至,还隐隐有些期待。
自那以后,自己终于过上了梦想中的生活:挥斥方遒、纵横捭阖。
想到这,三爷粗犷的脸上不知不觉的浮现出一抹温柔的笑意——温柔?这太可怕了!
哈哈,既然主公把三万大军……哦,不对,还有老杜手下的几万人马,把这么多人都交给俺老张,那俺老张可得大展神威!哇咔咔咔……
三爷这边正意淫呢,来福奇怪的捅了捅戏志才,斜睨着三爷道:“军师,张将军……怎么看起来怪怪的?”
莫不是兔儿爷?
戏志才很无所谓的一摆头,潇洒的道:“当然咯,主公走了,他想男人了呗”。
卧槽,来福顿时被这句话惊呆了:这信息量略大啊……
武城,位于雁门关以西,清水河畔,是定襄的南大门,过了武城再往南数百里,就是长城。
扑棱棱……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惊起了觅食的斑鸠,肥大的身子掠过轻柔的嫩草,飞向远处。
几名负弓挎刀的骑士渐渐的从草原上冒出头来,随后,整个大草原就是一阵更加猛烈的震颤。几只在河畔饮水的小灰兔忽闪着耳朵:万马奔腾?没听说近期有马群要过来啊,难道大黑在骗俺们?
吁吁……三爷勒马伫立,手搭凉棚望向远处。随即马鞭一指北方道:“还有多远能到武城?”
来福小心翼翼的隔着三爷道:“还有四十余里就是武城,周遭的牧民已经被斥候清理掉了;武城内居住着大约七八千的汉人,武城西北七八里外有一个匈奴人的部落,人数有四五千吧”。
三爷点了点头,然后奇怪的道:“下次汇报不要隔着我那么远,我还能吃了你不成”。
不管来福奇怪的表情,三爷便开始下令:“元俭,你率一万骑兵去把那个匈奴部落给端了;来福,你率一万骑兵扫荡周围,嗯,就以三十里为界,一定不要遗漏一个人”!
“我嘛,嘿嘿,我就去城里看看”,说着,转头对戏志才道:“军师,没事吧”?
“没事,我撑得住”。
“哈哈,好,我留下两千儿郎保护你,你慢慢过去,俺老张先走一步啦。儿郎们,随我冲啊”。
前面就说过,三爷是那种很容易跟士兵打成一片的人,这才没几天,勇猛无双的三爷已经是八千铁甲骑兵心服口服的头儿了。
见三爷一马当先,六千铁骑紧随其后,嗷嗷叫着扑向北方,奉命留下来护送戏志才的两千铁骑,只能无奈的看着北去的烟尘。
一般来说,铁甲精骑这种介于轻骑兵跟重骑兵之间的兵种,奔袭能力还算可以的。因为骑乘的都是身高腿长的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