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笃顶了个猪头脸笑呵呵的绕着三爷转了几圈,看的张飞毛骨悚然,大喝道:“呔,何方妖孽,竟敢在你家三爷爷面前嚣张”!
于笃也不以为意,拉过裴元绍道:“你带领队伍先走,向北走”。说罢,使了个眼色给裴元绍。裴元绍闻言点头,招呼了队伍哗哗的前进。
见队伍离开,于笃才笑呵呵的对张飞道:“张飞……张翼德……张三爷,哼哼哼,久仰大名啦”。
张飞谨慎的看着这个大“猪头”,警惕的道:“好贼子,今天三爷落你们手里了,是杀是剐随你们便,三爷皱一下眉头,都不是带把的”。
旁边审配插话道:“呃,头领,张将军乃绝世猛将,不若……”
“呸”!张飞不屑的吐了审配一脸道:“狗贼,休想,三爷顶天立地的爷们,岂会做那背主不义之事,瞎了你的狗眼”!
审配连忙用袖子擦脸,于笃偷眼望去,审配满脸通红,尴尬的不行。
于笃低头想了一会,挥挥手道:“根子,解开他的绳子,把兵器给他,放他走吧”。
此言一出,在场众人都惊讶的望着他。廖化急忙道:“头领,这厮杀了我们多少兄弟,就这么放他走……”。
于笃摆摆手,打断廖化的话:“元俭,战场厮杀,各为其主,这也怪不得谁。根子,你还愣着干什么,我的话你没听见吗?”
“哎”。于氐根闻言连忙给张飞松绑,然后持刀立在于笃身前,戒备的望着张飞。
于笃心中感动,不过也暗自发笑:这么近的距离,十个你也挡不住三爷发威啊。用手把于氐根拉开,对着正撕扯绳子的张飞道:“三爷,我敬你是条汉子,今日不为难你。希望以后你好自为之”。
把绑在自己身上的绳子都解掉,张飞诧异的道:“你……你真放我走?你不怕我把你杀了?”
于笃笑笑,答非所问的道:“刘玄德与你二哥关云长已经南下了。恕我直言,玄德公虽是枭雄,不过非你良主,以后你若是在刘玄德手下过的不开心,可以来找我,记得,我叫于笃于明德”。
张飞狐疑的看了于笃一眼,伸手拿过丈八蛇矛跟关羽的大刀,没有答话,转身就走。走了两步又回头道:“你真不拦我?不是耍什么坏心眼子?”
于笃闻言大笑道:“哈哈,我于明德虽时运不济沦落为寇,但亦是顶天立地的汉子,偷奸耍诈之事我还不屑为之,你可安心去寻他们”。
张飞眨巴眨巴眼睛,忽然舔着脸道:“嘿嘿,即如此,何不好事做到底,再送俺老张一匹马,要不这脚力也太慢了”。
制止了周围众人的躁动,于笃使了个眼色给于氐根,后者不情愿的牵过一匹战马,将缰绳狠狠的塞给张飞。
三爷也不以为意,翻身上马,回头道:“于笃于明德……俺记住你了,今日之事,俺不会跟俺二位哥哥说的。若是下次再见,俺也会放你一命”。说完,狠狠一夹马腹,策马而去。
于笃也翻身上马:“走,跟他们会合”。
于笃心里其实明白的很:招降三爷?这难度可不是一般的大。要是招降不成,只好杀他祭旗。于笃心里还不愿意把张飞就这么杀了。
反正以后的几年刘备貌似都在到处流窜,到时候还有见面的机会,可以徐徐图之。
只是于笃似乎忘了:就他现在这幅猪头像,连裴元绍这种亲近之人都差点认不出来,更何况三爷呢。
这恐怕正是老祖宗说的: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吧。
众人骑马追上大队时,队伍已经走出了好几里路。
又走了一阵,天就快亮了。
要不怎么说好人有好报呢,看看吧,天起雾了。本来还担心队伍暴露呢,这下好了。
雾气渐浓,很快就笼罩住大地,近处还行,离着三五米之外几乎就看不清了。
于笃便下令队伍转向西方,奔向莽莽的太行山。
虽然抢了足够数千人数月食用的粮食,不过于笃还是有些郁闷:明明几乎是手到擒来的事,第二天一清点竟然还有千人未归。也不知道是死了还是失踪了,一个月前的两万大军,活着跟他走到太行山的,竟然只有两千多人。
经过两天三夜的赶路,于笃终于率军走进了太行山。此时,据他刚来,已经整整三十七天。
进了山,也不意味着安全。沿着山谷缓慢爬行了七八天,他们终于找到一处临近水源的宽敞谷地。
趁着黑山贼们伐木盖屋、挖洞屯粮的几天,于笃静坐苦思了前世看过的各种资料,整理出了一套还算可行的练兵之法。
同时也把黑山贼重新清点了一番:共有精壮贼兵两千三百七十人,战马六百三十匹,钢刀、木盾、长枪、弓箭不计其数。
审配似乎也认命了,这几天规划房屋建设、清点物资,都是他在主持。不得不说,专业的内政人才就是不一样,最起码能做到井井有条。
所以当于笃为怎么分兵而烦恼的时候,便把审配给叫来了。
将整理好的资料递给审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