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看了眼楼梯，说道：“这不是下来了吗。”
借着油灯昏暗的灯光，两人扭头看去。周书瑶此时没有带面纱，秀美的样子如同姣花照水，在灯光里若隐若现。
两人是第一次看到她的容貌，一时间惊为天人。看着她一步步走下楼梯，觉得这就是仙女下凡。
不过老人年纪已经大了，对女子的容貌并不是很在心，微微失神后便反应过来。
少年还在懵懂之年，只能分出好看与难看，觉得她比住在自己家隔壁，旁边王婶家腿比自己要还粗的那个姐姐要漂亮许多。
当然也不知道什么是歪心思，张大嘴巴称赞道：“姐姐好漂亮。”转回头看向白永昌又道：“哥哥真是好福气，居然能娶到姐姐这么漂亮的媳妇。”
周书瑶闻言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没踩稳摔下楼梯。黑着脸坐在椅子上，凶狠的看着白永昌。若不是他坚持和自己睡在一间房里，也不会被人误会。
要是这话传出去，岂不是败坏了自己的名声。但是她不能去和一个孩子计较什么，只好把责任推到白永昌头上。为了出气，周书瑶咬牙切齿的多吃了两碗米饭，仿佛吃得不是饭，而是白永昌。
白永昌摇摇头苦笑，觉得少年没见过世面。她虽然是耐看一点，可他绝不想娶她当老婆。叹了口气心中想道：到底还只是个孩子，等你长大后就知道了。
老虎即使再可爱，那也吃人，和猫咪不一样懂得讨人欢喜。
少年大口大口的往嘴里塞吃的，突然打了个嗝，皱起眉头脸上一副痛苦的表情。急忙喝了一口水才缓过来。
白永昌笑了笑，原来是慌不择食吃得太快被噎到了。老掌柜苦笑道：“这孩子就不知道慢点。”
双眼露出溺爱的目光看着少年，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脸上露出悲伤。
“老丈，你怎么了？”白永昌疑惑的问道。
“没什么，只是想到我那苦命的儿子。要是他现在还在，我们一家人或许就像是现在这样，坐在一起吃晚饭。”
老人忽然掩面流泪，又说道：“老朽我触景生情，倒是让公子见笑了。”
白永昌没有责怪他，开口问道：“您儿子是怎么死的。”觉得不该这么问，又道：“这么问倒显得冒失了，还请老丈不要放在心上。”
老人摆摆手道：“无事。”仿佛是压在心中的苦痛，终于有了个可以倾听的人。
他仰头把杯中的酒饮尽，自语道：“原本我有一个儿子，家中也有几十亩良田。世世代代生活在奉阳，大周皇朝威震四方使得四海升平，仅靠着种田耕地倒也活得自得。”
“不过事情还要从两年前说起，两年前奉阳城来了一位新的郡守，听说还是从京城派来的。奉了天子的旨意，来管辖奉阳郡，并且还要让耕者有其田。”
“这里的百姓自然满心欢喜，认为这是来了好官，奉阳郡要繁荣起来了。”老人诉说曾经的往事，悲伤之情溢于言表，竟然哽咽起来。
白永昌给他倒了一杯茶，问道：“那后来呢？”
少年为老掌柜擦了擦眼泪，他继续说道：“可之后他却不是这么做的，两年来频频加重赋税。若是谁交不上来便带着人马来抄家，所有的财务全部充公。家中的男子被拉去做苦役，女子便被卖到青楼妓院。”
把男人抓去做苦役，家中的女人还要被卖到青楼，让其失去自由之身。这哪里还是为民请命的父母官，简直是禽兽不如。白永昌听到后气的怒火中烧，问道：“那就没有人来管吗？”
老掌柜摇摇头苦笑道：“有人想去找灵州府的大都督上报此事，请他为我们奉阳郡的老百姓做主。不过这些人还没走出奉阳城便被劫了下来，郡守仗着天威遮了这奉阳郡的天，实在是让百姓们敢怒不敢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