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玉被拖出马车后,仍是大声叫喊求饶,李进却是并不言语,拖着他直直往树林深处走去,可刚走了几步,发现拖不动子玉,却是子玉用脚勾住了地上裸露的树根,使劲用力挣扎。
李进顿时大怒,送开子玉。子玉突然落地,就想着赶紧打滚躲避,却不想一阵疼痛传来,子玉顿时放生哀嚎。
只见李进,一脚踩在了子玉的膝盖上,冷笑着说道:“既然爱动脚,就成全你。”说完,李进挥起长剑向子玉的左脚脚腕处扫去。
但听得子玉又是一声惨叫,表情狰狞,五官扭曲,脸上淌着的不知是泪水还是雨水。
李进并不为所动,又挥剑扫过子玉的右脚脚腕,这次子玉并未大声喊叫,只是身子抖动的越发厉害。
李进松开了踩在子玉膝盖上的脚,而后冷眼看着子玉的脚腕处,殷红的鲜血顺着子玉的脚腕流下,染红了雨水,伴随着雨水不知流往何方。
“罢了,爷便再送你一程吧。”说着,李进举起长剑向着子玉的右胸刺去。
子玉本已有些发昏的眼睛,再一次变得明亮,但这种明亮只是一刹那,闪过之后,子玉无力的抬头看了看自己胸前插着的长剑,子玉想要伸手去抓那不属于自己身体的长剑,却也只是抬了抬手而已,而后便无力的垂下了双手,眼睛也渐渐闭合。
李进拔出长剑,走到马车边躬身说道:“公子,已然杀死,我等接下来将去往何处?”
马车里,那公子想了想后说道:“告知忠叔,往东南走,先去往齐国。”
“遵命!”
两架马车飞驰而去,只留下杂乱的几道车辙。雨水似乎又变得猛烈了一些,不知道在这样雨雾迷蒙之中,又隐藏着怎样的故事。
待马车离去不多时,从林子中走出两人,都穿着蓑衣,是一老一小,老者身后背着一个竹篓,手中拿着一柄小锄头,孩童只有十岁大小,牵着老者的手。
那老者走到子玉跟前,看了看之后,却是摇头叹气,那孩童却是蹲下去将手指放在子玉的鼻孔下,几秒钟后,那孩童突然扭头,瞪着发亮的眼睛说道:“爷爷,他还未死。”
那老者一愣,急忙蹲下来翻了翻子玉的眼皮,而后又抓起了子玉的手开始诊脉,一边诊脉一边说道:“榆儿,为其止血吊命。”
“是,祖父。”那孩童说完,就从老者背后的竹篓里挑出几样草药,而后放进嘴里嚼碎后,又从衣服里拿出一块白布,将嘴里的草药吐在白布上,合拢之后,便剥开子玉的上衣,将白布裹着草药平放在子玉的胸口。
那孩童皱了皱眉,抬头看着老者说道:“祖父,雨大。”
那老者却是点头说道:“无妨”。
孩童将子玉的上衣整好,又挑出草药,依旧是如此将子玉的双脚缠住盖好。
待做完这些,孩童抬头看着祖父诊脉,双眼生出一丝期冀。
片刻,那老者放下子玉的手,叹了口气说道:“此人异于常人,心在左胸,只是即便痊愈,怕亦是废人。”
“祖父,为何?”那孩童闪着眼睛问道。
“其手掌有茧,想来亦是习武之人,脚筋被挑断,虽年幼可复,怕是不能再习武事,走路亦是跛脚。”老者说完,轻轻叹了口气。
“祖父,适才为何不相救?”孩童问道。
那老者听后摇了摇头说道:“那人凶悍,你我并无武艺,怕反遭杀害,唉!这是非之事,亦非你我所能阻拦。”说完,竟是有些怅然。
孩童听后并未答话,那老者看了看子玉的脸色说道:“你我不必再去往他处采药了,带他返回观津吧,路上亦可诊治一番。往后便看其造化了!”说完,老者轻轻将蓑衣脱去,而后将子玉慢慢扶起,背负在身上,又蹲下让孩童盖上蓑衣,而后三人往林子深处走去。
大雨初晴,但太阳还未露脸,大地仍旧是一片烟雾朦胧。随着这场大雨的落下,天气也开始转冷,预示着冬日已不远。
子心揉了揉胳膊,而后端起案几上的茶碗喝了一口,没有放下茶碗,而是在沉思着什么。
“师兄,这几****为何愁眉不展?”子义放下手中的茶碗问道。
子心听后,叹了口气,放下手中的茶碗说道:“不瞒师弟,这几****总是梦到师父和五师弟,总觉得有事情发生。”
子义听后,也是眉头一皱,而后问道:“师兄,莫不是有何变故?”
子心摇摇头说道:“不知,还记得山庄起火那晚么?若不是梦到师父和五师弟,只怕你我皆已葬身火海之中。”
“这定是师父记挂我等,梦中亦要救我等一命。”子义说道
子义张了张口,想要说出那梦不是好梦,而是噩梦,但想了想还是没说出口。子义听后只怕不会多想,若是让子恒知道,只怕子恒会立刻反身回山。只不过子心也有这般打算。
沉默了一会儿,子心还是说道:“既然我等已下山,当以眼前之事为重,待到了燕国,若一切安顿妥当,便接师父他们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