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王东准时抵达南城的益阳茶社,发现德叔已到了,边上坐着两中年人,还有一位极其惹眼的美女,很面熟,好像见过,但却想不起是在哪见的。
“德叔。”走进茶楼,王东轻语喊道。
“小王,来啦,坐,我给你介绍下。”德叔拍了拍座椅,随后介绍道:“这位是老朱,圈子里有名的收藏家,对你的鼻烟壶相当感兴趣。这位是珍宝斋的掌眼老马,过来帮忙长长眼的,这位是谢冰,也对你的鼻烟壶很感兴趣。”
“谢冰?”王东念叨,印象中没这名字,可为啥自己觉得她很面熟?
“是你?”在德叔介绍的时候,谢冰却是认出王东来,见王东一脸迷糊,提醒道:“你忘了?赌石场你卖了块翡给我大伯,谢秀山?”
“哦!”王东幡然兴趣,原来是她!
朝三位问好,王东便将用锦布包好的鼻烟壶取出来,这东西竟是个老物件,便碰不得一点,划点皮毛,都将会是一个天一个地,所以王东保管的极好。
“谢小姐,按照行里的规矩,这东西应由老朱先瞧,要是他瞧不上,才能转到你手。”德叔致歉道,昨儿他打电话联系只联系了老朱,并没有联系谢冰,后来也不知道谢冰是从哪收来的消息,横插了一足。
“德叔,规矩我懂的,只是希望下回有好东西可以优先考虑侄女。”谢冰礼貌道。
“好说。”德叔笑呵呵道,而这时老朱已拿起鼻烟壶仔细的端详起来,成色、品相都是极佳的上品,只是在留意到内画落款‘杏林堂叶’与完美无瑕的内画时,不由皱了皱眉,向德叔投来询问的眼神,但并未多问,只是道:“马师傅,你帮我掌掌眼,拿捏拿捏。”
“老朱说笑了,我也就只是看个一知半解,说的只能参考参考。”马师傅谦虚道,接过鼻烟壶仔细的鉴别,但结果也是无奈摇头,拿捏不定,最终评价道:“德老哥,这东西难说,内画的完整程度与年份、使用年限均有些不符。要它只是个观赏的艺术品还可以理解,但里面厚厚的烟垢却说明它至少有三十年至五十年的使用年限,与常理不符,即便保养维护的再好,也不可能完美无瑕。”
“马老弟,你的意思我懂,昨儿见到这东西的时候也拿捏的不准,最后刮了点丹青,从丹青的年份上证实确实是个老物件,这是昨儿的化验报告,若是老弟不信,回铺子里可以再做一次。”德叔呵呵道。
“哦?有化验报告,这就好。”老马从王东手里接过化验报告,点头道:“从化验报告的数据上看,确实是件老物件。”接着,将手里的报告转给老朱看。
“好了,小王你报个价吧。”老朱扫了两眼化验报告开门见山道,随后朝谢冰打了个招呼致歉道:“谢小姐,老朱今儿对不住了,这东西我是喜爱的不得了。”
“朱叔,您严重了,君子不夺人所爱,虽然我是女子,但也做不出那等事来,您尽管买就是了。”谢冰笑笑礼貌道。
“朱先生,您要是真喜欢这鼻烟壶,就给我实诚价,合适的话我就匀出去。”老朱叫王东报价,王东一个太极又将之推给老朱。虽然首先报价不一定吃亏,但无疑给对方亮了自己的底牌,这是王东不愿意看到的。
“呵呵……小王你是德老哥的得意门生,既然这样,老朱我就报数,三十万,如何?”老朱酝酿了下,吐出个价来,不过却低于王东的心里价位,也略低于市场价。
“朱先生,这东西年份虽不长,才百年出头,但胜在内画完好无缺,而且还是内画开山鼻祖王仲三老先生的亲笔,日后升值的空间极大,而且按照现前的市场价也不止这个数。”王东淡淡道,丝毫没因为鼻烟壶价值三十万而表现的兴奋。
“呵呵……小王真是精明人,那你报个价。”老朱没料到王东如此淡定,看一侧虎视眈眈的谢冰,心中不免有些着急,虽说刚才与谢冰约好,但谁能保准她不会临时改变注意?而且以谢冰的财力,一旦她心动,自己根本不可能争夺她,所以急着让王东出价。
“朱先生,小王我还是那句话,您若是真想要,就报个价,合适的话我就卖,不合适咱就当是纯粹的喝茶聊天。”王东喝了口茶叶水,依如古井不波的说道。
一侧的德叔看到王东的言吐,心中很是满意,历经两年,当年冲动的小毛孩也总算有几分沉淀。对面的谢冰对王东却是有种另眼相看感觉,早前大伯说他是一个浮躁的年轻人,先入为主的观念,所以对王东的印象不是很好。
但刚才王东一番谈吐,却是令谢冰眼前一亮,王东绝不是像大伯说的那样,一个浮躁的年轻人!
“四十万!”思量半响,老朱一咬牙加了十万,而王东表情依旧没有多大的情绪变化,不紧不慢的喝着茶,没有一点出手的意思,而他这份云淡风轻,却是让老朱紧张起来,在看旁边虎视眈眈的谢冰,脑门竟不由的急出细汗。
“德老哥,这鼻烟壶放在市面上四十万已到了顶,再往上加可就要伤情分了。”老马看似居中调解,但却有意偏向老朱,毕竟他是老朱请过来帮忙掌眼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