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锄带着夏神左拐右拐的,半晌后,两人面前出现了一处高亭,只见此刻苍穹皓月当空,四周繁花茂树亭亭而立,整个亭子被衬托得祥和宁静。
夏神与屈锄站在亭外,对面一位中年模样的大汉身着灰色长衫,举头凝视着那一轮明月,默默无语。
夏神看着这人得背影,心里再次浮现起之前得那种感觉。
没错,就是那种孤寂苍凉之感。
“师傅,弟子回来了。”屈锄朝那人行了一礼。
对面的男子闻声便回过头来,夏神这才看清他的全貌。
这人脸上的神色很是淡然,一丝孤傲之感却是怎么也无法掩饰。他的面色很是红晕,长着很长的胡须,头发与胡须一般,皆是乌黑发亮,神采熠熠夺目。
夏神对这人的面色很是诧异,心里暗道:不愧是天人散仙,这满面的生机与气场绝不是凡世人所能有的。
“屈锄,此行的事情都办妥了?”这人只是转身看了一眼屈锄,随后目光从夏神身上带过。
屈锄站在亭外,躬身道:
“师傅,寿礼全是按照您的吩咐置办的,杳渺仙子很满意,还说有时间会来拜访,酬谢您的好意。”
“当真?她有没有说什么时候过来?”这岐山仙汉竟有些激动。
“她没有说具体时间,弟子也不敢贸然发问。”屈锄对岐山仙汉得表情很意外。
岐山仙汉顿了片刻,随后摇手道:
“没事了,你可以退下了。”
见到岐山仙汉打发自己走,屈锄急忙插上一句:
“师傅,弟子还有一事要向您禀报。”
岐山仙汉的眼角抖了抖,显然有些不耐烦了。
“说。”岐山仙汉冷冷道。
夏神听着他的语气,眉头一皱:这家伙的性子还真是如外公所说,孤傲暴戾,也不知外公这么多年是怎么熬过来了。
屈锄知道岐山仙汉已然不悦,在下面暗暗吐了口气,壮着胆子接着说:
“师傅,弟子身后这人乃是我的外甥,他可是难得一见的仙体,弟子有意举荐他拜入您的门下,您看是否中意?”
岐山仙汉闻言,目光在夏神身上停留了片刻,然后就出乎屈锄意料得顿了顿。
屈锄见到他似在思索,心里忍不住窃喜,连身后的夏神也察觉到了,虽然他嘴上说对于成为传说中的散仙不感兴趣,但他心里在此时却隐隐有些期待。
岐山仙汉的眼睛只在夏神身上停留了几秒钟,而后他移开了目光,闭眼说道:
“他资质不错,我不想教他。”
屈锄跟在岐山仙汉身边十几年,对他再了解不过,当下屈锄心领神会,四下瞄了瞄后,语气低沉的说:
“师傅,我这外甥曾经无意中得到一块奇金,也不知何故,此奇金竟有吸纳天地灵气的奇效,他想将此物献给您,以结仙缘,还请师傅笑纳。”
夏神听到自己的外公这么一说,险些笑出声来,他一穷二白,哪有资本交换这等奇物。
这所谓的奇金,是一块饭碗大小的金属块,呈淡金色,上面凸凸凹凹,沟壑纵横,其实是屈锄从一位没有见识的柴夫手中换来的,据那柴夫所说,这金属疙瘩是他在岐山与杳渺峰之间的一座大山里捡到的。屈锄无法聚敛天地灵气,留在身边也无用,还不如拿去换个人情。
岐山仙汉闻言,眉头一皱,却并未像屈锄料想中的那般动容,反而像是有些不悦。
“你听不懂我的意思吗?我不想教他。”
被岐山仙汉冷漠的语气吓到,屈锄心里一惊,知道不能再多说话了。
“弟子知道了,师傅您早些休息,弟子这就告退。”
岐山仙汉动都没动一下,直到夏神与屈锄离开此地,他才仰头看了一眼他们消失的地方,而后拂袖而去。
“外公,既然我与他没有仙缘,明日我就会叶家村吧。”回去的路上,夏神忽然说道,语气里也不知是喜是愁。
屈锄满脑子都是不解,以往这招对付他师傅是屡试不爽的,但是怎么这次到了自己外甥这里就不灵了?难道师傅心里真的有所谓的仙缘?
“阿神,不急,在这里待几天也无妨,就当是陪陪外公。”屈锄倒是比夏神老练,并未一下子就死心。
夏神虽然与自己这个外公相处的时间不长,但是这些日子的交流让他慢慢接受了屈锄,他心里明白自己这个外公这些年一个人怕也不好过。
“好吧,眼下家里也没事。”
两人这么一路说着话,很快就回到了外堂。
夏神与屈锄一进门,顿时有人迎了上来。
“大师兄,内堂当家的过来了。”说话正是沈阔,虽然他身受重罚,但对外,他们还是很一致的。
这内堂与外堂并无联系,也并无大小之分,只是平时为岐山仙汉所做的事情有所区别而已。外堂平日负责整个仙府的日常运作,比如砍柴做饭,种田养鸡等等琐事,人数也比较多,有接近一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