层层叠叠的山峦似乎看不到尽头,一座一座的山峰高低起伏,似是一条条蜿蜒盘曲的巨龙交错在一起。
时间走的很快,傍晚时分,两人迎着夕阳,快步往眼前一座满是苍松的山峰行去。
“阿神,已经到了,前面就是我师父的归隐之地,岐山。”一路上屈锄基本上是沉默,待此时他才忽然开口。
夏神举目四顾,见这岐山不算非常雄伟,但是满山遍野的苍松却给这座山峰徒增许多沧桑孤寂之感。
“外公,此地布满苍松,我感到有股苍劲凄凉之感,怎么会这样?”
屈锄听他这么一说,顿时摸着胡子道:
“胡说,师尊岐山仙汉乃方外高人,因他的归隐才给此地带来充足的灵气,否则这些苍松怎会如此茂盛,另外,师尊性子孤傲暴戾,你进去后一切都要谨言慎行,若是让他恼怒,外公也救不了你。”
夏神被他这么一说,这才意识到不是每个散仙都想杳渺仙子那般好说话,随即冷静下来。
说完这些,两人匆匆进山,因为太阳西落,天色已经开始暗下来了。
岐山的进山之路倒没有像杳渺峰那般现成的石块小路,但是抬头便可看见几条来往行人渐渐踩出来的小路,这几条羊肠小道弯弯曲曲,一只延伸到通向岐山的深处。
夏神跟在屈锄身后,穿过渐浓的夜色,直往不远处的一处大庄园赶去。
远远地,微弱的灯光似一层薄纱轻柔的扑在他们的身上,随着两人的走近,这光亮越来越盛,细微的声响也随之传来。
“二师兄,都这么久了,屈锄老儿怎么还不回来?”
“他不回来更好,我们岂不可以躲逍遥快活几天。”
“是啊,那老儿收了我们那么多好处,也没见他怎么照顾我们。”
……
夏神听着这些人的对话,微微笑了笑,知道好戏要上场了,随后他看到屈锄的老脸上已经阴云密布。
屈锄黑着脸,脚步不由得加快,很快的,屈锄已经到了大门外,他眼角抽搐了一下,干枯的手掌一把探出,随后“嗵”的一下,两扇大门被他猛地推开。
门内之人在自家地盘被吓了一跳,顿时火冒三丈,几人一起转过身来,都是眼欲喷火,但随即几人就傻眼了,一脸的错愕不及。
之见门口站着两人,老者一脸的阴沉,浑身都在微微抖动,一双眼睛就如要杀人一般,老者后面则是一个十几岁的少年,长得很是英俊,但是眉目间却毫无稚气,倒是显得沉稳内敛。
“这,这不是大师兄吗?来来,师弟们知道你要回来,已经在这里摆好宴席迎接你了。”那几人闷了半晌,一个二十来岁的人比较机灵,急忙掩饰道,他们几人此时正坐在一张石桌旁,上面摆满了鸡鸭鱼肉,各色美酒,显然是正准备大吃大喝一顿。
其余人马上领悟过来,一伙人急急忙忙的起身将屈锄迎到桌前。
屈锄被这伙人前呼后拥的挤到这里,他也不客气,直接就座了下来,夏神抓了抓额头,微微i一笑后也跟了过来,他没有表现出什么幸灾乐祸的神情,因为他想到以后若是能留下来,免不了要与他们打交道,还是给别人留个好一点的印象为妙。
“大师兄,事情都办妥了吧,晚上就好好休息吧。”那名二十来岁的人又开口了。
这人名为沈阔,是几年前才来这里的,但是各方面关系都搞得很好,为人少年老成,有些心眼。
屈锄在这外堂显然不是好说话的人,得罪了他,他自然不会就此善罢甘休。
屈锄微闭着眼,全然不理会沈阔的话,半晌后,他才缓缓说道:
“沈阔,你明日去后山打三百斤柴来,知道吗?”
沈阔浑身一个激灵,吞了口唾沫。
“大师兄,这,这三百斤是不是太多了?”
“嗯?你有意见?那就再加一百桶水。”
沈阔眼睛睁得大大的,但终于还是没有再说话,恐怕他只要再开口,这责罚会更重。
接着屈锄站起身来,一个一个的指着鼻子发号施令。
“你,明日去挑一百桶大粪。”
“你,明日给老夫将外堂前前后后的杂草除尽。”
“你,明日将外堂的地面仔仔细细的擦拭干净。”
“你,明日替外堂圈养的牛羊马狗统统洗个澡。”
……
一口气下来,屈锄竟不假思索的用各种办法惩罚这些人,看得一旁的夏神都瞪大了眼,想来这屈锄应该是经常这样惩罚他的师弟们,否则这么多稀奇古怪的法子恐怕不是一时半会能想得出来的。
而这些人有了沈阔这前车之鉴,自然不会傻呼呼的再去辩解,倒是只有沈阔一人吃了大亏,看来这也印证了一句话:祸从口出。
说完了这些,屈锄则是站起身来,又对一旁的一人吩咐道:
“你去准备一间上好的房间,随我来的这位要住。”
众人这才注意到一直跟在屈锄身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