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做什么,反正你又不在乎陆景候了,管他去娶谁呢,”
“我……”我嘴皮子动了动,强笑了一声,“姐姐也是爱过人的,况以我的心性,忘记一个人说的简单,其实又哪有那样容易,”
她将我扶至床边坐下,叹气道,“可是就算你再放不下,他也早已弃了你往前边走了,他为了无用的兵马无用的江山要娶对他有益处的女人,你即便只是为着一口气,也断不能因了他让自己乱了阵脚,”
她对我道,“过了这个坎,你再回头來看,那些人那些事,其实远远沒有你想的那般重要,苏苏,你如此好,不该为了这些事情伤怀苦了自己,他放弃了你,那是他的损失,你要活得比与他相爱时更好,你可懂了,”
我看着这个与我刚相认的长姐,明明连相识都未太久,却感觉已是患难多时,她将我缓缓抱住道,“苏苏,从今以后,我就是你的依靠,你心里有苦,与我说就行,”
我倏地脑中一片空白,在极久未有享受过的温暖怀抱中掉了泪,她搂着我的肩膀让我倚着,我哭得泣不成声,那些为了一个人奋不顾身的爱应是在方才终变成了粉末,在这起得痴狂的风里瞬间便消逝得无影无踪,
阿留在旁边沒有睡着,小声怯怯问道,“苏苏娘亲,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
我埋着头沒说话,白术搡了我一把,“怎么了这是,你儿子跟你说话呢,”
“阿留,”我闷声道,“娘亲对不住你,”
我与白术收拾了一下屋子,把隔壁的厢房也腾了出來打扫干净了,白术道,“你今晚一个人住,让你好好清静清静,”
“那阿留他……”
“他可喜欢我呢,我今天还和他一起睡,他喜欢听我讲些采药时发生的事情,”
我想了想道,“行,既是他喜欢,就多和他说说,往后他若成了医者,也是件功德事,”
夜里有些凉,我睡着有些咳喘,索性披了件外衣起身去关窗,窗外模模糊糊掠过一抹影子,我惊得睡意全无,缓了半天装着胆子问道,“是谁,”
我有些担心是李见微派來的人,虽是今日白天她沒对我如何,可谁知是不是陆景候在她面前她不好发作的缘故,此时深更半夜,正是杀人谋命的好时机,换了是我,我也不会错过,
只是当那影子缓缓远离了窗边靠近门时,我心里却迅速从忐忑变得静默起來,推开门的人不是旁人,正是与之决绝了的陆景候,
他面无表情垂眉走了进來,我咳了声,示意他不要再迈步往前,
房内沒有烛火,外边天际有云缓慢地移着,遮掩得月色时有时无,我仔细辨认着陆景候的神色,却终是寻不出除了淡漠之外的任何一种,
我不动声色地退后了几步,“陆景候,现在已是夜深,你过來做什么,”
他沒有答话,依旧往前走着,外间的门处掠进來一缕清风,往我鼻尖处送了他身上的一丝淡淡的酒香,我有些恍然,他喝醉了,
也不能说是喝醉,他以往喝过几次酒,都是沾了几滴之后便立即意识模糊的,所以他向來很少沾酒,
可此时,却不知他为了何事,竟是弄得一厢酩酊,还走错到我这内院來,
他缓缓走近我身前,从衣袖中摸索了半晌,往我怀里丢了一样物事,又朝我轻轻一笑道,“苏苏,这画,果真是淮宁臣为你画的,”
我见他眉目间露出几许嘲讽,思及此时答他的话他也不一定能听进去,索性沒有做声,将画重又丢回到他手里道,“你从他书房里寻出來这个东西,便还回他书房里去,”
他笑了笑,鼻尖逸出一丝凝息道,“你说他在乎你,可当日我攻城了进这知府宅邸时,他带走了许多东西,却唯独是忘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