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见微一脸错愕地捂住自己左边面颊朝我看來,似乎觉得方才我给她的一巴掌都是在做梦,
她身后的一帮人见势不对纷纷都要冲上來制住我,我轻声一笑上前将李见微的脖颈扼住了道,“谁敢上前來一步,我便将这一直养尊处优色厉内荏的绣花枕头给撕了,”
李见微的确只是嘴上厉害,我将她脖颈牢牢掐住的那时她不过是轻微地挣了几下,随后便沒了动静,
“怎么,这样就被吓到了,”我冲她抿嘴一笑,“我这点三脚猫的手段也能将你制住,也真是亏了你方才激怒了我一番,将她们好好放了,与她们赔罪道歉,”
“我偏不放你又能怎么着,”她不怕我伤着他,又轻轻巧巧地凑近來与我悄声一笑,“我说了你不敢对我怎么样,你便定是不敢对我怎么样的,”
我见她面上的神色得意轻狂,正要对她发狠之时,却是身后传來一人的声音对我唤了道,“苏苏,先放开她,”
那人走近了來要搭上我手腕,我快快地带着李见微往旁边躲了开去,
我整个人连着一颗心都似迅疾地被一窟寒冰笼罩着冷彻骨髓,惨笑道,“陆景候,你为何让我先放开她,分明就是……”
“苏苏,你听话,”他叹口气,像是在哄一个不明事理的痴傻孩子,“你别伤着她,”
李见微吃吃地笑起來,“苏木雪,听见了么,”
我只是觉得浑身冷得厉害,手脚微微发抖起來,李见微敛起笑了朝陆景候偏头看去,吐气如兰道,“你就这样看着她欺辱我,你未來的夫人要被人扼死在此处了,陆景候,你还不教训教训她么,”
我侧首死死盯着陆景候,他神色微动朝我看了一眼,“莫要胡闹,小葛,将那孩子抱下來,与白姑娘松绑,好好扶进屋去歇着,以后沒有我的允许,任何人不得闯进这内院,”
白术被人扶着就要进屋,她却回身接过阿留便朝我这里疾步走來,将我手腕轻轻握住正要开口,我瞪大了眼看着陆景候道,“原來她犯错就可以这般轻巧地被饶恕,”
陆景候看了白术一眼,示意她來宽解我,白术却是朝他冷冷一笑,将我揽住了道,“妹妹,你也看见了这世态炎凉,可是你既是不爱他了,管他对你与对旁人如何,那些都不重要了,”
我颤着手整个人都往后退了一步,原來退了一步我看到的事物可以更多些,李见微皮笑肉不笑的脸,陆景候微微蹙眉的神色,和白术与阿留眸间一片湿意的愁容,
“是了,”我点头浅浅莞尔一笑道,“我早就沒所谓了,还管他做什么,只是李见微今日尽失当家主母的风范与我幼子为难,陆公子,你到底是管还是不管,”
他静静地转了身,小葛连忙上前走到李见微面前垂首道,“夫人,请您移驾,”
我心里终是如死灰沉寂寂地灭了,却是不知移开眼,只抿唇睁了一双眼朝陆景候死死看着,白术走到我身后一把搀起我道,“妹妹,这些并不算什么,爱着你的人那样多,譬如淮宁臣譬如夏力,哪一个不比这个寡情薄义的人强呢,”
我扯起嘴角缓缓惨淡一笑,“对,还有淮宁臣,他说过会永远待我好的,”
陆景候离去的身形狠狠顿在原地,我抱起阿留与白术回身走进了游廊,
白术正吱呀一声地推开门让我进去,却是陆景候又在我身后开口道,“你不许去找淮宁臣,这里的院子都被守着,你们先安静住几天,”
我沒有理会,径直朝瞪大眼瞧我的阿留轻轻笑道,“今日吓着阿留了,别与你小舅舅说,阿娘待会自己罚自己,”
白术在旁边笑道,“淮宁臣要怪也是怪我沒有照顾好阿留,定舍不得怪你,他既是把小阿留交于你做养子,便不会顾及那些了的,你且安心便是,”
我轻笑了声,“那也得我有本事不让阿留遇到危险才是,你们都受苦了,皆是我的不是,若不是我的缘故,你们也不会被劫到这儿來,”
李见微的脚似乎在地上狠狠跺了一下,远远地冲这边喊道,“陆景候,你还待在那儿干什么,赶紧与我走,”
白术嘲嗤一笑,将我扶进屋内重重关了门,轻声道,“可见李见微终究还是对陆景候沒什么信心,生怕我们将陆景候说得回心转意起來,”
我将阿留放在床上,正好催他睡午觉,白术在旁边对我道,“陆景候先前准备劫你过來的,后來知道劫错了我,又恰好查出我是医官,便让我留在他们陆军这边,苏苏你该是多少了解他一些,他这话有几分可信,”
“他向來是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虽然他知道白先生正在淮军那边医治伤员,但留你在此处应该也沒安坏心,”我顿了顿,缓缓舒了一口气道,“你打算如何做,是留下來么,”
她示意我小声些,拿食指竖在唇边道,“我不是与你说了,要等他完婚之后再走,毕竟送他的那份大礼,可不能浪费了,”
我心里有些惴惴,“姐姐,你准备如何做,拆了他们的洞房么,”
她瞥了我一眼,“你有些出息,拆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