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卿很想开口问。但看着他的情绪有些不稳定便绝口不再说了。那平日里沉稳的人表情突然转换的大喜大悲。还是让她有些难以接受的。
他叫师傅师妹。他们是是怎麽回事呢。云卿斟酌了下。才开口道：“如果前辈为难的话。就算了。”
无极老人此时已冷静了不少。恢复了以往淡泊如仙的样子。他遥望着碧月星空。思绪仿佛回到很久以前。
“你师傅是我的师妹。当年师傅就收了两个徒弟。一个是我。一个是她。那时我练武成痴。一心只想着学成天下最厉害的武学。登上绝世高手的巅峰。”
他轻笑了下。似看到什么美景一般。继续说道：“师妹那时正是天真烂漫的年纪。于是就天天缠着我。说要与我一起研究武学。然后两人一起下山打败天下无敌。做一对举世无双的快活神仙。
我们都是师傅从街边捡來的孩子。从小时候的青梅竹马。到长大。我们相爱。师妹她到了十六岁时。我们就在师傅的主持下。结为了夫妇。那时我们很幸福。我们虽然沒有孩子。但胜在相濡以沫。直到。我们成亲的第三个年头。我们因为一点小事。吵得不可开交。一怒之下。我就一个人下了山……”
他又想起了。那天自己对着那如花的少女。骂她如何不懂事。如何不体贴。她那双漂亮的凤眸里噙满了泪水。看着他硬是一滴都沒有落下來。
挺直又单薄的背。在银色的月光下显得格外脆弱。那时的自己。怎么就那么傻。
云卿听着无极老人的描述。她仿佛看到了师傅的当年。心心念念的爱人因为一件小事离开她。想必她一定很伤心吧。看着一脸疼惜的无极老人。开始沉默。她知道。他一定是同样想起了那时的事情。
过了好一会儿。他稳了稳自己的情绪才重新开口继续说道：”过了几个月后。我虽然在江湖上玩转的风生水起。但是心里却沒有一刻不在思念着她。心想再过段时间。她气消了。我就回去给她赔礼道歉。直至有一日。我认识了一个苗女悠铃儿。
她是苗彩族的蛊女。看中了我的相貌。就想留我作她的夫婿。我爱你师傅。很爱很爱。又怎麽会同意她的要求。却沒想到。那苗女悠铃儿是那麽丧心病狂。给我下了噬魂蛊。希望我求她。然后答应做她的夫婿。
中噬魂蛊者。三天昏厥。七天内力全消。十五天在沉睡中渐渐失去生机。变成一个活死人。那一刻。我一人疯狂的回到了山上。却不敢见她。就不停的练武。不停的折磨自己。那一刻。我恨自己心胸不够宽阔。怎麽那麽傻。为了一点小事就和她争吵。
直至第二日的清晨。我终于明白自己心中最想要的。但那时已经迟了。我也沒有几天活了。心想。索性就让你师傅认为我负了她。她也不必那麽伤心难过。
我死心的在山上继续等待着死亡到來的那一刻。每天看着她为我的离开伤心费神。那时我才发现我曾经拥有的是多美好的东西……直至第九天的时候。突然我满山上找不到她的身影。再也无法坐等下去。我才赶紧下山來寻。
找了两天。还是沒有找到她。就在这时我的蛊毒发作了。再也抑制不住。你知道的。中了噬魂蛊。能活过这几日已是强厚的内力做支撑。我的身体已经到了极限。终于昏迷了过去。
待我再次醒來后。已经是半年以后的事了。我问起师傅师妹的下落时。却被告知她为了救我。以身换蛊后失踪了。你想象不到。我得知这个消息后地震撼。我发了疯似的。满世界找她。都沒有消息。后來想到苗女。就去了一趟苗彩族。
从那里得知。所有中了噬魂蛊的人。沒有人能够活下來。那一刻。我愤怒的杀了那个苗女。在她死的那一瞬间。我觉得我的心直接冰封了。从大起大落到不悲不喜。我花费了五年。但是心里却依旧不愿意相信。你师傅已经离我而去了。
后來。我想起了以前在山上陪她的时候。她曾经对我说过。她是最喜欢的梨花的。她说梨花洁白似雪最是不俗；热而不闹最是不争；幽而香远最是讨喜。
所以。我遍寻三国。花费三十年之久。种了这片梨花林。又担心它会衰败。就选了四季如春地南焰国雪崖底來隐居。就奢望着或许她还在世上。终有一天。我能带她來到到这里……”
话说到这里。他的语气还是一如往常的平静。云卿却在他话语的平静中感受到他当时的悲呛。他与师傅争吵。几月未归。师傅却为救他以身换蛊……
三十的光景。日日夜夜守着一个地方。一座衣冠冢。他内心应是悔恨的。恨自己当年为什么沒有包容她。如果他沒有下山。那么以后的一连串事情根本就不会发生了。
她胸腔里闷闷的。有一种情绪在身体里流动。谁说世上无情痴。只不过世人总是在错过。怪不得世人总说。问世间情为何物。只教人生死相许。
“前辈。我必须告诉你。师傅因着身体内的噬魂蛊常年会沉睡不醒。这样你还想见她吗。”云卿转身问道。
无极老人转过身來。月光下他的眼底带上一点银色的柔和：“我等了她三十年。从失望到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