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澈,你先回去吧,公司需要你,”到底是苏允猎先开口打破了室内的诡妙,我回身看了苏允澈一眼,浑然不知自己的唇角还沾着些粥水,
苏允澈便那样望着我的眼睛,似是可望不可求,似是深恶痛绝,终于,他转了身,桎梏住了我的呼吸一般道了句:“他可能会是个残废,这样的人,你真的要吗,想清楚,今晚给我答案,”
给我报了个酒店的地址,苏允澈全然不因苏允猎的在场有任何的收敛,及至他走了,我苦笑一声朝着苏允猎道:“现在我觉得,我当真从未了解过他,以前我以为他是我认识中的那个人,温润优雅,就像是卫叔叔那般,而今看來,他和卫叔叔并不相同,”
“嫣儿,你口中的卫叔叔是谁,”眼里有一刹那的困惑掠过,苏允猎对我的身世多少有几分好奇,
我敲了一下他的头,也不说,只道:“快吃你的粥吧,”
排骨这玩意应该还是挺补身子的吧,他在灾区时也沒能吃上什么好点的东西,如今他回來了,还受了这样重的伤,我寻思着他真是该补补了,
“嫣儿,要不要吃一块,”夹了块排骨到了我唇边,我抬眼对上他黑眸中的笑意时心尖有一刹的颤动,这样的感觉,曾经在面对苏允澈时,我也是有过的,
咬住了排骨,我洋洋得意地一挑眉,对着他道:“算你还有点良心,”
“嫣儿,我怎么就沒良心了,”苏允猎似是对我的表述不满,伸手揉了揉我的头发,他眼里是满满的宠溺并无奈,
其实大病还不愈,苏允猎的胃口并沒有我想象中那么好,最后剩下了一碗完好的未吃过的粥,我心下一思量也便决定拿去给别的病人吃了,就我记得,除了苏允猎,还有其他几个灾区來的伤员也是住到了这间医院,
再度回到病房时苏允猎已经躺下休息了,我安静地坐在他的床边,最后抵不住困也是睡了过去,朦胧间有人费劲地往我身上添了衣,我觉得暖和,便自发地蹭了蹭床,小脸上有些孩童时期的满足,
后來苏允猎告诉我,我在睡梦中喊了他的名字,反正我是不信的,至于你们信不信,那就不是我能管得着的了,
傍晚,
其实今天我有课,只不过这当头我哪里有心思上课,醒來后伸了个懒腰,我再是陪着苏允猎瞎扯了一阵子,医生进來说苏允猎需要去做腿部检查时,我有些不放心,也便自告奋勇地跟了过去,
拍过片子什么的后,医生说了一大串乱七八糟的专业术语,我听得叫一个头大,最后受不了了,我一拍案,直接问道:“医生,你只要告诉我他这腿能治还是不能治就行了,”
医生大概是第一次见到我这样剽悍的家属,,不,呸,不是家属,而是病人的朋友,一时之间他竟是愣了有片刻,
“嫣儿,不要那么冲,”苏允猎这会儿正坐在轮椅上,他与我说话时我是能看出他的紧张的,他是当事人,实则更为关心自己的伤势,
“这位小姐,只要苏先生肯配合治疗,他的腿是有希望痊愈的,”医生终于给了我一个算是比较清晰的答案了,我虽是对‘有希望’三个字略有些不满,然一想到医生说话历來喜欢保留几分,我也就不再计较了,
欢欢喜喜地从苏允猎身后搂住了他的颈子,我附唇在他耳边说道:“允猎,你一定是个祸害,所有你一定会好好的,因为呀……”
“小狐狸,因为什么,”他倒也是配合,知道我在等着他提问,他一摊手,示意我快说,
“因为呀,祸害遗千年,”我笑得老高兴,这还是这些天來我第一次能开怀地笑出声呢,
晚上我总不能继续呆在医院了,我临走之前苏允猎看着我的目光晦涩难懂,我沒想明白他究竟在想什么,不对劲,很不对劲,
走到医院楼下了,我抬眼往上望了一番,苏允猎的病房在10楼,这会儿我连10楼的窗户都看不清晰,他方才那莫名其妙的眼神总是困扰着我,我摇了摇头,想着去搭公交车回学校,
又是走了一段路,还是觉得不问出个所以然不甘心,我便重新冲回了病房,然则我打开病房门的那一瞬,室内安静得可怕,沒有半抹人烟存在的痕迹,
人呢,人呢,我的心一刹那间提到了嗓子眼,双手抱住了头,我蹲下了身子,只觉得周围一片喧闹,而我却看不到自己想看到的那个人,他走了,走了,连说也不与我说一声便走了……他怎么可以这样呀,这一刹那,我当真有些恨起了这个男人,他怎么能这般对我,我哪里对他不好了,
突然便是很想不讲理地哭上一场,可我有什么好哭的呀,他走了又与我有什么关系,走就走了,说他沒良心他还真是沒良心,
“嫣儿,你不是走了吗,”病房门口处蓦然间传來了一道男音,我身子一僵,好不容易才积攒起了点勇气回头看去,
苏允猎彼时正用手推动着他的轮椅,而他腿上还放着本书,
“我以为你走了,呜呜……”委屈仿佛就是一瞬间衍生开來的,我站起身,双腿有些发麻,却还是跑前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