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知晓自己如今在这里也帮不上忙了。允猎同意了我的请求。和我们同一班飞机离开的还是数十名灾区的群众。飞机上。允猎起先是一言不发。坦白说。我害怕面对这样的他。因为这样的他。让我无法猜测他心底的想法。
踟蹰几番。我终是拉过了他的手。“允猎。所有的一切都会好起來的。你要相信。相信你也会好起來。”
“呵……”自嘲一笑。允猎敛眉掩下了自己的倦怠。我一手环过了他的背部。让他靠在了我的肩头。
“嫣儿。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是因为阿澈。”恍惚间我听到他这么询问了我一声。
阿澈。似乎我已经很久很久沒有听到这个称呼了呢。阿澈吗。可而今的他。与我有什么干系呢。轻巧一笑。我应道:“允猎。你别瞎想。现在我可是单身人士。和那个人沒有半点关系了。”
苏允猎开始给我讲他的故事。
他的母亲是他父亲的第一任妻子。后來生他的时候。他的母亲因为出血过多难产而亡了。他的父亲将他养到了五岁。那个时候他一直觉得。他的父亲是这个世界上最好最好的父亲。因为五年了。他的父亲都沒有给他找个继母什么的。虽然他那会儿只有五岁。他也从未见过他的母亲。但是年幼的他一直深信着。深信他的母亲一定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母亲。不然父亲为何沒有续弦。
直到有一天。家里多出來了一个女人和一个三岁的孩子。那个时候他才知道。他原來是有一个弟弟的。而他那个弟弟。不是他的母亲生的。他六岁那年。那个女人堂而皇之地嫁入了苏家。取代了原本属于他母亲的地位。他的弟弟。有父有母。而他只有父亲。父亲给他的爱。还是被分割过的。不完整的。
听到这里时我有了些许的辛酸。沒有母亲的日子。我也曾经尝试过。那样的滋味真的太难受太要命了。而允猎他。打一出生就沒了娘亲。
苏允猎开始继续往下说。“嫣儿。这个世界上沒有任何人能取代我的母亲。父亲当年告诉我。如今他的妻子会是我的新母亲。她会是一个很好的母亲。她会对我好。跟我的亲生母亲一样对我好。起先。我真的相信了。后來我才明白。说得再好听。人心隔肚皮。那个女人又如何可能真正待我好。原本我也是喜欢我的弟弟的。因为那样我就不用一个孩子那么孤独了。我的弟弟开始也愿意陪我玩。后來他慢慢地便疏远了我。我不会忘记。他七岁的时候。我给他送了生日礼物。他却对我送的东西嗤之以鼻。他还说我沒眼光。果然是下贱女人生的孩子。嫣儿。你一定无法想象我当时的愤怒。我气得狠狠揍了阿澈一顿。再然后。阿澈的母亲打了我。我加诸在她儿子身上的。她双倍甚至三倍的还给了我。那个时候父亲并不在家。等到父亲出差回來了。阿澈的母亲便对他说我性子顽劣。将弟弟打得不成人样了。她还将阿澈身上那些伤揭开來给父亲看了。父亲也是容易相信人得很。他沒有看到在我的衣服下。我也是伤痕累累。我只记得当时父亲狠狠地抽了我一巴掌。他还质问我他平时是怎么教导我的。他就是这么教我和弟弟相处的吗……”
回忆太残酷。苏允猎似乎并不很想再说下去了。我一只悄悄探到了他的心口。果然感觉到了他的心绪起伏得厉害。“允猎。不要再说了。你先休息一会好不好。等到达目的地了。我就喊你起來。”
“我要说。”苏允猎平复了一下心绪后抓住了我乱蹭的小手。还连带着放到唇边亲了一下。我想。我此时的脸肯定红得厉害。
默默地点了头。我等着他的下文。
“很奇怪。嫣儿。明明我是个急性子。可我那一次沒有反驳父亲。也许。我已经是对那个家失望了。其实早在那个女人进苏家的门的时候我便该清楚了。我该明白。这个苏家。已经不可能是我小时候信任的那个苏家了。我的父亲。也不再是我的父亲了。阿澈的母亲提议将我送到爷爷家去。让爷爷教导我一阵子。因为父亲长期在外。也沒什么时间可以看管我。而阿澈的母亲更是言明了她沒本事管我。于是他们两下一商议。我到了爷爷家里。”舔了舔唇。他似是有些渴了。见他唇色发白。我连忙旋开蒸馏水的瓶盖。让他先喝口水。
“好了。嫣儿。够了。”苏允猎制止了我继续要灌水的想法。“我现在这情况。要是喝太多。万一想上厕所可就麻烦了。”
我俏脸一红。显然记起了他的行动不便。放好了水瓶。我两手圈住他的腰腹。小脑袋则是往他怀里搁。这样亲密的举动我却沒觉得有什么不妥。我以为我只是单纯地想要给他一点力量。给他几分勇气。可我全然忽略了。给别人勇气的时候。我不会这样亲近人家。
苏允猎倒是对我的动作不置可否。甚至他还指尖轻柔地为我将额前的墨发给拨好了。“嫣儿。刚到爷爷家里的时候。我觉得一切于我而言都极其陌生。爷爷是A市里一个有些名头的特种军人。他手下教出來的强兵强将更是不在少数。到了爷爷家里后。他老人家简单跟我说了一下我母亲的事情。之后便说道‘爷爷这一生从沒带出过孬兵。如今你既然來了爷爷家里。爷爷给你一个选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