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事到如今,人一死,身后事再怎么风光也是无用。蓝凌玉擦了擦脸上的血迹,然后狠狠地问道:“刘康被关在哪里?”
周围的人都不敢说实话,纷纷看向刘骜,刘骜略一点头,一个守卫上前说道:“在后面的主帐里。”
蓝凌玉三步并两步地跑下城楼,向主帐方向跑去。
一切都是旧日的样子,作战地图还摊在桌上,仿佛等着主人随时回来指点江山。
刘康被捆在一旁,像只泄了气的皮球。
蓝凌玉一下子冲上前去,左右开弓就是几个耳光,直扇到她自己的手掌都肿了起来。当她拔出刀来架在刘康的脖子上时,刘康并不在乎的样子:“反正我都是一死,死在你手里也算是痛快,”
刘骜随后赶到,然后朗声说道:“玉儿,不能就这么便宜他了。我会把他带回宫付出,将他软襟在宫中,一生不得踏出宫门半步。”
“刘骜,轼杀兄弟,你是怕天下人的不齿吗?”
“告诉你,这个皇帝我当不当都无所谓了,不过,你的所做所为实在是超出了我的忍耐程度,从前我对你还抱着几丝宽容的心态,但是从今天看来,即使我心软你也不会感恩。不如让你也尝尝被幽禁在宫中,度日如年的滋味。”
刘康的脸色一下子白了,他冷冷地看向蓝凌玉:“怎么,你还不动手?我虽然没杀得了刘骜,但是杀了甘延寿,他曾经杀了我那么多的兄弟,杀了他,也敢着实解恨。”
蓝凌玉用刀把部狠狠敲了刘康的脑袋一下,他顿时被敲得快晕死过去。
“刘骜说的对,一下子杀了你太便宜你了。”
这时,一个守卫跑到帐内,“皇上,定陶王刚刚斩下雕陶莫傲首级,他手大半人马都已经被降。”
好消息来得太突然,就会让人怀疑它的真实度,连刘骜都不敢相信,与雕陶莫傲这些年来的不停纠缠,如今被一下子解决了。
蓝凌玉却明白,定是甘延寿的死,让那结将士将所有的怒气都发泄在了雕陶和他的手下身上,刚才的那一幕,应该是有很多人看到,刘兴想必更是主头怒火中烧。
但是蓝凌玉只猜对了一半,帐外马上传来声,刘兴一脸泥浆地跑了进来,那是汗水混合着扬起的风尘将刘兴的脸弄污。
他进来看刘康还活着,松了口气。他上前半跪在刘骜的面前:“大哥,二哥虽然有错,但还请您看在三弟斩了雕陶的份上,放二哥一条生路。”
原来刘兴是想借此换取刘康的一条命。
刘康一听雕陶死了,刘兴又根本再无反意,这一次是彻底地心灰意冷了。他呆呆地坐在一边,眼里失去了往日的光泽,如同一个斗败了的公鸡,又像是一只七零八落的木偶。
蓝凌玉也觉得自己的身体迅速垮了一般,她默默地走出大帐,看着远方蓝得纯净一碧如洗的天空。她不知道该怎么对姨娘和甘子俞交待,临行之前,姨娘还满眼放光地说起甘延寿快要从战场上退下来的事情,一脸兴奋之色。
甘延寿曾经给过她如亲生父亲般的温暖,不,可以说超过了蓝凌玉亲生父亲能给予她的温暖,让她孤身在这个世界里有一丝依靠可寻,然而眼下,这个家却因为甘延寿的离去而要散了。
蓝凌玉真想找到一个没有人的地方,嚎啕大哭一通,但是她现在还不能,她现在还有更要紧的事情要做。她还要安抚甘姨娘,还要看着甘子俞,她要将甘延寿托付给她的事情办好。
刘骜不知何时站在她的身后:“玉儿……”
一时间心头有千言万语,却不知该从何说起。
“刘骜,你刚才说的这个皇上当不当也无所谓是什么意思?”蓝凌玉却突然转过头来问了他这样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