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了后的刘骜,更加不知收敛,每日里呆在宫时间少之又少,一些大臣暗地里感叹,如今想要见皇上一面,比见城里的头牌舞姬,头牌舞姬还可以用钱疏通,可是皇上那里,还得看他的心情怎么样。
黄河发水,他老人家大笔一挥,让王凤自己看着办,东南边地震,他也把事情都推到王凤的身上,王凤如今揽着大权,更加助长了王新新在宫里的气焰。
蓝凌玉仍旧抱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态度,不过自从她撞见淳于长与许茹意的事情后,心里总有几分不安,就算许茹意是刘骜不要的女人,淳于长与刘骜又有着亲戚关系,但是给人家戴绿帽子总归不是件地道的事情,为了不在宫里多事,也为了图个眼不见为净,现在她竟然主动要求刘骜带她出宫去玩。
这天,他仍旧带着蓝凌玉,坐着张放家华丽丽滴马车,招摇过市地“微服私访”。现在全城的人都知道了,每次张放大人驾着马车从宫里出来,这马车里面十有**装着皇上,不过这是在天子角下,皇城之中,谅谁也不会那么大的胆子敢行刺。
但其实就算是有人真的来替天行道,相信也不会成功,刘骜身边带着明里暗里的便衣侍卫,也不是吃素的。蓝凌玉早就见识到刘骜骨子里的精明,对此见惯不怪。
不过她也真想不明白,这个长安城就这么巴掌大点的地方,怎么刘骜好像总也逛不够似的,三天两头就要往外跑,连她都腻歪了,还见刘骜那么有兴致的样子。
这次仍旧是去阳阿那里,刘骜、张放和史冉,已经成为莫逆之交。凑在一起就没什么好事。
马车还在行驶途中,蓝凌玉将车上的帘子一掀,就那么一瞬间,她似乎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她不由得“咦”了一声。刘骜赶快凑了上来,也跟着凑了过去,一面看一面问道:“看什么,看什么呢?”
那人影一闪而过,蓝凌玉放下帘子,摇头说道:“没什么!”
正说话间。马车突然一栽,停了下来,张放下车问道:“出什么事了?”
马夫一番查探后说道:“大人。有一个车轮好像坏了。”
“什么时候坏不好?偏偏这个时候坏!你们是怎么保养我的马车的?”
“这,出来的时候还好好的,谁知道……”
“算了,张放,咱们正好下车去酒肆里面要壶好酒来喝喝。”刘骜一掀帘子说道。
几个人便下了马车。正好前面便是酒肆林立的街市,他们便来到城里有名的酒楼,万春楼里坐下。
刚刚坐定,店家小二便过来招呼,那小二一看几个人衣着不凡,便满脸堆笑。刘骜并没有多点,只点了几个下酒小菜,一壶上好酒水。小二便殷勤地退下准备吃喝去了。
蓝凌玉心里存着心事,刚才看到的那个人真的是太像了,虽然只是惊鸿一瞥,但那眼神,却是错不了。她心里像打鼓一样七上八下。
眼看着店小二把酒菜摆了上来,她却没有心思动一口。这酒楼上面是雅间,里面十分安静,正心不在焉地吃着东西,突然听到外面一阵扰嚷,蓝凌玉本不想多事,可是她轻轻一抬头,便从敞着的窗户看到外面街市上的行人,仍旧是刚才她看到的那个身影,在不远处慢悠悠地踱着步子,蓝凌玉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她唰地一下站起了身,说:“外面什么事情,这么吵?”一边说一边向门口走去,她本想趁乱出去,却被刘骜如同拎小鸡子一样拎了回来。
“你呆着,我去看看。”说完,他便抬起脚出去了,张放紧随其后,蓝凌玉跟在最后面,就看见外面另一个雅间的人围着一个唱歌的年轻女人调笑,场面十分不堪。
蓝凌玉轻轻拉了一下张放,刘骜回过头来,也给他一个眼色。张放便走了出去,刘骜又拉着蓝凌玉继续坐在这里吃喝。
刘骜看着对面那几个纨绔子弟十分眼熟,想必也是京都里面达官贵人家的子弟,虽然她叫不上名字,可是她在宫里呆了这些年,又见识过些世面,多少从装扮和头面上能看得出一个人的身份,看样子,坐在那个雅间里的,就算没封爵,也至少是爵爷家的公子哥。
张放过去后,那头立刻消音了,正在此时,又一个俊秀清朗的美男子拾阶而上,蓝凌玉一看,原来是史冉,大概是刘骜因此耽搁,便打发人去把史冉叫到这里,反正只要有他们三剑客在,到哪里聚都是一样。但这样一来,蓝凌玉就出不去了,她又有些焦急起来。
史冉进来一抱拳,然后对蓝凌主略一施礼,便坐在下首的位置上,替刘骜斟了一杯酒,两个正要对饮,门又被打开,张放先进来,身后跟了几个年轻男子,他们见了刘骜也并不拘束,笑嘻嘻地向他行了君臣之礼,刘骜也笑着说:“几位不必多礼,咱们是从小玩到大的,这里不是朝堂,还像从前那样吧。”
他们几个倒也不客气,七七八八地围坐在周围,几个人定睛打量了一下蓝凌玉,她此时是男子打扮,只见一个面容白净清秀的男僮模样的人坐在刘骜的身边,还当他又召了个男伴在身边,便对张放挤眉弄眼地说:“如今张大人也不是唯一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