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是过了夏至,所以白天也日渐日短,一路折腾下来,天色已经变成了橙红色,昭容宫中,几个看着很有气度的老妇人,搀着一个虽然穿挺不显山不露水但是却是暗中透着富贵的妇人走了出来。
几个人出了昭容宫后,便匆匆奔着长信宫来了,王太后不急不慢地闭目等消息,外面的嬷嬷已经走了进来,那个气场强势的老妇此时却一改刚才趾高气昂的架势,变得恭顺起来,她向王太后行了一个福礼后,便走上前来说:“回太后,那丫头果然还是没姑娘家。”
“哦?”王太后的眉毛竖了起来,脸上的表情一时看不出是喜是怒,她抖开手里的帕子,轻轻擦了擦额头上冒出的小滴汗珠,一旁的宫女见状,赶快拿起蒲扇,站在不远不近的地方,以不大不小的力度扇了起来。
“奴婢们亲自轮番查验的!”
王太后仰靠在涂着黑漆,描着金色牡丹花图案的软榻之上,闭上眼睛,手指却不自觉地轻轻敲着软榻边缘,一下一下发出有节奏的声音。
几个嬷嬷见状也不敢再多言语,只是相互对视了一眼,都是服侍主子多年地奴才,主子的习惯她们一清二楚。
过了半晌,王太后手中的动作戛然而止,但仍旧没有睁开双眼,只是疲惫一般挥了挥手:“你们且退下吧。”
几个人又行了礼,然后退了出去。
等她们走后,王太后这才睁开双眼,脸上日渐深刻的皱纹也无法遮住她眼里的那道灼灼的光。
看样子自己派去的人果然没有说谎,这样一来,除去那丫头可能还得费些时日,想起蓝凌玉中午时候满嘴的胡言乱语,她心里就有火。但碍于刘骜在场,她又不能将蓝凌玉当场抓住,来个斩立决。
这时,外面的门旁唯唯诺诺站着一个小姑娘,门口的宫女立即来通报,得到王太后的首恳后,便让那人进来。
“你做的很好,没有骗哀家。”
“奴婢不敢欺瞒太后。”
“哀家知道,这段日子,你也很难过。但是你想想,你往后的时日还长着呢,若是那一个真的倒了台。你死都得连累家人。”
那人没有说话,只是全身颤抖了一下,王太后恐吓的招式起作用了。
“现在皇上还在昭容宫?”
“回禀太后,皇上仍旧在昭容宫里。”
刘骜可不是就在这里,蓝凌玉把她与刘骜一直相安无事的事情告诉给了太后。王太后这才命人去查验蓝凌玉到底是不是完壁之身,不过同去的还有太医院里的几个刘骜安排的亲信,所以,王太后也作不了弊。
而且,王太后现在得知了另外一个消息,也不得不暂时放弃收拾蓝凌玉的计划。
黑衣侍卫趁夜色已深进了长信宫。向王太后回复探听来的消息,而昭容宫此时却是灯火辉煌,歌舞升平。莺莺燕燕欢聚一堂。
真是哪里有刘骜,哪里就永不太平,永无宁日啊。
哪里有刘骜,哪里就有那群叽叽喳喳的女人,不光是如此。还有一个——张放。
蓝凌玉心里“啧啧”两声,张放也算得上是一个绝色美男子。偏偏走上了娘炮的道路,真是让人扼腕。
也不知道刘骜是借着蓝凌玉有“孕”为名,还是蓝凌玉跟着他老人家沾了光,总之,昭容宫最近也算是在宫里得了些风光,杨涓的日子好过一些,心里的不平之气也少了一些,对蓝凌玉也不似先前那样酸溜溜的。
但蓝凌玉总感觉到她似乎有话要说,每一次蓝凌玉与她的眼神一对接上,她就变得躲躲闪闪,让人有些琢磨不透。
当下,蓝凌玉看着一众正在跳舞的妖艳舞姬,对荷香轻声问道:“荷香,你说最近杨涓是不是有些奇怪?”
“翁主不说,奴婢还真是没有察觉出来,最近杨婕妤是有些古怪。”
“你说说这是为什么?”
“翁主这么聪明的人都猜不透,那奴婢更是猜不出来了!”
蓝凌玉皱了皱眉头:“不管怎么说,她都曾经与我好过一场,她身边的丫头都是新进宫的,没有经验,不会侍侯人,既然咱们住到这里,你平时也多注意着点。”
“奴婢会帮着翁主盯着杨婕妤的。”
“你这丫头,谁让你盯梢了,我是让你照顾着她点,她一个人进宫,身边贴身的丫头都被遣出去了,着实可怜!”
荷香不以为然地撇撇嘴,“翁主,您还真替她着想,要不是翁主时常教导奴婢们要守规矩,奴婢连那声夫人都懒得叫。”
“你呀,真是越来越有心眼。”
正说话间,只见场中站立一翩翩男子,优雅地奏着长笛,定睛一瞧,原来正是张放。
蓝凌玉拄着腮帮子,一边往嘴里送着果子一边欣赏美男。
过了一会,笛声停了,又变成钟鼎齐鸣了,蓝凌玉觉得脑袋有些发沉,便起身从侧门偷偷溜出去,想要透口气,还没走到门口呢,便听到张放那混小子在后面说道:“站住,打劫。”
蓝凌玉回头,哭不哭笑不笑地说:“要钱没有,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