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凌玉吃了一惊,这宫里的人都是闹哪般啊?傅瑶和冯媛都还活着,却连亲生儿子都不放进去看刘奭最后一眼。
“那好吧,恭王,我在城门口接应你们,这两块令牌给你们,你们得打扮成侍卫的样子。”
“玉儿,你跟我一起走,你一个女孩子,太危险了。”
不等蓝凌玉说话,他拦腰抱起蓝凌玉,将她放在自己的马上,然后也一跃而上,又让后面跟着的侍卫将她的马牵好。
刘康一夹马腹,马儿迎风扬起四蹄,耳边除了呼烈烈的大风,似乎还能感受到刘康温热的气息,不知道是错觉还是自己太紧张了,她总感觉刘康正紧紧地抱着她,生怕一松开手她就要消失一样。
似乎只是一眨眼的功夫,他们就到了地方,蓝凌玉心里还有不舍,却又不好表现出来,刘康轻轻在她的耳边说:“我们到了!”
她这才迟钝地“哦”了一声,然后从马上下来。
这是离长安城最近的一个驿站,里面显然聚集了从全国各地赶来的诸侯王,他们正坐在正殿上大骂宫里的人想趁这时夺权,有些无所顾忌的刘姓王侯,更是破口大骂王皇后就是另一个吕稚在世,引来一群人的附和。
刘兴看到刘康来了,起身上前,待看清身后跟着的蓝凌玉时,他的眼里又是一阵惊喜,过了这些日子,蓝凌玉的脸色圆润了许多,也长高了许多,已经露出大姑娘的模样了。尤其是她现在穿着一件黑色夜行服,更加衬得肤色若雪,目若晨星。
“玉儿?你怎么在这里?”
“孝王,我来带你们进宫的。”
“我听说你被封为翁主了,真好,这样一来,以后你再了不用干侍候别人的事情了。”
蓝凌玉想到刘兴是因为自己才被赶到封地去的,脸上不由得露出一丝愧疚之情:“孝王,当初若不是因为玉儿,孝王现在还在皇宫内,守着冯昭仪,如今你们母子分隔两地,都是玉儿造成的。”
“你千万不要这么说,是那个匈奴人欺人太甚,就算当是不是为你,本王也会出手的,而且这些日子在封地以来,我看到了许多在宫里看不到的事情。这些都是不可多得的经历,况且你现在冒着生命的危险来带我们进宫,论起来,你应该是我人的恩人呢。”
“玉儿可不敢当,不过现在时间不多了,请恭王和孝王跟着玉儿快走吧。”
想到自己的父皇,两个诸王脸上都不由得呈现出一丝感怀之意。
为了不引起别人的注意,刘康和刘兴都没有带多余的人,只身便跟着蓝凌玉进宫了。
到了城门口,蓝凌玉先亮出令牌,对守城的侍卫说:“这两位是甘将军派来递消息的探子。”
后面跟着的两个人递上令牌,之前拦下刘康的侍卫已经被换走了,新换上的侍卫由于是甘延寿从塞外带回来的兵士,所以对于刘康和刘兴并不熟悉,便放了行。
三个人成功地进到了长安城,不过这也只是第一步,若要进未央宫,则还需要更加的仔细和小心。
这一番周章,已经浪费了不少的时间,过了寅时,天色已经开始要放亮了。
蓝凌玉抬起头来看看天色,然后转身说道,“现在若是进到未央宫实在太过危险,今天是守灵的第一天,里面的守卫十分严密,不如恭王和孝王先各自去看你们的母亲吧。”
刘康和刘兴对于宫里现在的局势不如蓝凌玉清楚,而且他们现在是只身一人,一个不小心,就会有万劫不复的危险,所以他们都很听话地点点头,刘兴趁着夜色未散去,向萱草宫的方向潜去。
冯媛虽然身处昭仪之位,但自从刘兴去到封地之后,便不知为什么犯上了胸口痛的毛病,蓝凌玉听说过,便知道她大概是因为刘兴的事情受了刺激,再加上前不久冯奉世的去世对她的打击,让她犯了心绞痛或者心悸的毛病。
时常蓝凌玉倒是常托着原来跟在刘兴身边的小安子和小海子给冯媛煎些药送过去,但是自从刘兴去了封地之后,便再也没有看到过她,她让刘兴替自己代个好,便赶快打发他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