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昭仪说她现在是废妃,不便出面,而且刚才奴婢好像看见有一队羽林军在雀翎殿前不停地巡逻,冯昭仪说自己心口痛不能出宫来送皇上。”
整件事情都巧合得如同计划好的一样,但是一切都说让人说不出什么破绽。
蓝凌玉对荷香说,“你去跟外面守门的说一声,让他们去甘府里命人把大恩牵出来!”
“翁主,您要出宫?”荷香惊得睁大双眼,这个时候出宫,若是被哪个不长眼的士兵逮到,那就是死路一条。
“嘘!你小点声,”蓝凌玉赶快捂住了她的嘴巴,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要让刘康别进宫里来,若是有人背后发难,趁机扣留刘康,那不管他有没有反意,都没有脱身的机会了。现在主持大局的人即使不是刘骜也可能是王皇后或者太后,王皇后的手段蓝凌玉还没有见她放在明面上摆出来,可是她在深宫中不被宠幸的这些年仍旧能把持大局,就足以见其手段凌利。至于太后,那更是了得,光是她娘家的势力就足以让她铲除任何一个她不喜欢的人,就算这个人是皇子也没有用了。
蓝凌玉不想让刘康受到伤害,更不想让他们兄弟反目,所以只好自己挺而走险了。
荷香知道眼前的这个主子平时看起来十分好说话,可是到了关键时刻那是十头牛都无法把她拉回来的。只好顺了她的意思,去传了话。
夜黑风高,蓝凌玉一身黑色夜行锦衣,手持令牌,向着西安门的方向行来,门品的侍卫立即警惕起来,待看清令牌。一个侍卫手持火把,看清了蓝凌玉的长相,然后一扬手做了个放行的手势,便让她出去了。
出了城门,蓝凌玉松了口气,甘府的人已经将马备好,蓝凌玉骑着马在浓重的夜色里狂奔起来。 夜色中的妃陵格外空旷,忽然而起的风吹动着蓝凌玉身上的那件黑色夜行衣,她骑马来到灵殿一旁,整座殿内已经灯火通明。有整班的道士在这里坐诵道家经文,声音细琐而飘渺,如同在梦境中一样让人没有真实感。殿中已经有烟升起,这是在烧那些经文和经符,王太后信仰道教,这一定是她的主意。
但此刻的蓝凌玉却没有时间去考虑这些问题,她想尽快带刘康进宫里去为他的父皇守灵。尽最后一点孝道,没有时间了,一切都太过匆忙了,从刘奭生病到去世,这中间短暂得如同打了嗑睡一样,再一睁眼睛。一切都已经物是人非,刘骜就要当上新任的皇帝,而刘康的前途。则处于未卜的凶险之中。
灵殿里似乎没有什么人在意蓝凌玉的到来,宫里的人正忙得人仰马翻,新任的皇帝一登基,马上就会为死去的皇上选择帝陵,然后隆重下葬。在此期间,无论是哪个陵墓。都要重新布置!
蓝凌玉从忙碌的人们当中穿行而过,来到刘康居住的那个偏殿,却发现这里没有一丝灯火,她眉头一皱,悄然走近,推开殿门,里面静悄悄的没有一丝人影。
突然蓝凌玉的身后传来一个声音:“是谁?”
她回过头来,是刘康身边的一个嬷嬷,“嬷嬷,是我,蓝凌玉!”
“翁主?皇上薨逝了,宫里宫外都忙成一团,您怎么会在这时候来这里?”
“我来找恭王!”
“他一早就说要回去守灵,现在也不见回来,现在应该早就在宫里了吧!”
“可是……”算了,同她讲也没有什么用,时间紧迫,她必须抓紧时间,她对老嬷嬷说道:“可能是宫里人太多了,竟没有人知会我,谢谢你,嬷嬷!”
“翁主,您喝杯茶再走吧。”
“不了,我还要回宫里去。”
老嬷嬷送蓝凌玉出来之后,她走到殿门口,那些身穿着青色道服的道士们的脸,在夜色里的火光映照之下,显得有些恐怖。她出了殿,一上马,又朝着城门的方向奔去。
还没行至半路,迎面便看见几个人骑着高头大马,奔着她的方向而来,走近了之后,那些人沉声问道:“什么人?”
还没行至半路,迎面便看见几个人骑着高头大马,奔着她的方向而来,走近了之后,那些人沉声问道:“什么人?”
“你们是什么人?”
“大胆,恭王的名号也是你随便问的?”
“恭王?我是蓝凌玉!”
蓝凌玉停下马,对面的人也下了马,为首的那个人走近,“玉儿?这个时候你跑到这里来做什么?”
“今天宫里已经戒严了,我四处打听没有恭王的消息,便想着你们可能是被拒在城外了,便想着出来带你们偷偷进去,再看皇上最后一眼。”
“玉儿……”刘康只说出这两个字便似乎再说不出话来,蓝凌玉听出他声音中的哽咽之意。也难怪,他从小就是刘奭手掌心里的宝,长大以后却突然遭遇到这样的变故,如今最疼他爱他的父皇没了,他却连看他最后一眼的机会都没有,一切还得靠一个女子的帮助。
“恭王,时间不多了,你快跟我走吧,再过一会天要亮了就更不好进城了。”
“不行,三弟还在城外的驿站等着,我得先去见他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