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的,老子找了好久生怕冲撞了别人,没有想到这耳房里居然也有女眷住在这里。当下不敢声张,身形一顿,一动不敢再动。
黑暗中传来急促的呼吸声,江俊鹤暗暗叫苦,当下想到:“明天被传出去,老子大半夜过来闯进女人的房子里来耍流氓,那就完蛋了,到时候别说旁人,就是莫玉那张脸就能够自己看一年半的。大爷的,还是三十六计,溜吧!”想到这儿,江俊鹤蹑手蹑脚向门口走去,每一步都如履薄冰,生怕弄出一点点声音。从此处到门口,只是几步的距离,但是江俊鹤却觉得那距离是如此遥远。
就当他快要走到门口,以为胜利在望时,只觉眼前一亮,一只蜡烛被点燃了。江俊鹤心头暗骂,早知道老子还不出直接冲出去得好,这下完蛋了。当下心念电转,身体都定定地停在当场——后腿紧绷,前腿弯曲,最为尴尬的是,那两只手居然提在胸前,活生生一幅偷香的色狼模样。
正徬徨无计之时,一个熟悉的声音响了起来:“大人?您怎么会在这里?”
大人?江俊鹤姿式有点僵硬,他不知道应不应该收回来,只是转头向声音来处望去,只见桌子后面的桌上正坐着一个只穿着一件亵衣的女子——梦莺?
一见是梦莺,江俊鹤神态更窘,当下嘿嘿干笑了两声,说道:“那什么,妹子,呃,我走错房间了,对不住啊,我去其他房间。”
梦莺听了这话,“噗”一声轻笑道:“大人来便来了,为何摆成这个姿式,可吓坏妾身了。”说着话,目光大胆地盯着江俊鹤。
江俊鹤这时才发现自己现下的姿式有多精彩,当下忙不迭站直了身子,摆手道:“那个妹子,你别误会,我真没有想别的,我只是走错了房……”
“大人是在嫌弃我?”梦莺的声音有点幽怨。
江俊鹤忙道:“没有没有,这是怎么话儿说的,我怎么可能嫌弃你。”
一听这话,梦莺的脸上又现出了笑意,走下床来缓缓来到江俊鹤身边。那薄薄的小衣内春色几乎掩盖不住,那白得刺眼的肌肤令江俊鹤心跳都加快了,不由下意识向后退了两步。
“你……你想干什么……”江俊鹤的声音有点惊恐。
梦莺笑道:“为大人更衣啊。”
老子都没穿衣服,我更什么衣。江俊鹤忙道:“那个……妹子,我真是走错房间了,我现在就去别的房间看看。”说完,抬腿就要走。
梦莺道:“大人留步,已然没有其他房间了,这大宅本来就少有人来,很多房间都住不了人,全都堆满了家当。妾身也是没有地方安顿,没有办法才到了耳房来。如果大人不嫌弃梦莺,就先在这里将就一夜吧。”
江俊鹤低呼道:“那怎么行!”
梦莺脸色一变道:“那怎么不行,说到底,大人还是嫌弃我么?”
江俊鹤苦着脸摆手道:“这跟嫌弃是两码事,咱俩共处一事,明天传出去,对你的名声不好,懂么?”
梦莺脸色一黯,悠悠叹了口气,而后缓缓坐了下来,盯着烛火,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江俊鹤也不敢多看她一眼,那裸=露的后背在灯光之下发着亮光,白皙得让他几乎就把持不住。
“这战火连结,我们一介女子,哪里还有什么名声。不瞒大人,自见大人第一眼,梦莺便看出大人与其他人不一样,梦莺对大人一见倾心,但是梦莺知道,自己出身卑贱,不求能得到大人的垂青,只求大人不要嫌弃梦莺。梦莺到王府作舞姬,也是被逼无奈……”
说着说着,梦莺居然流下泪来。
江俊鹤顿感手忙脚乱,向门外看了看,低声呼道:“哎哎,你别哭啊,你别哭,我不说了我不嫌弃你么。”
梦莺的泪却一直止不住,轻声抽泣道:“大人只是在藉慰梦莺罢了,梦莺晓得。说到底,大人是个好人,梦莺都知道,梦莺也不怨大人。”
江俊鹤叹了口气,大爷的,这可如何是好。当下走了过去,把之前梦莺送给自己的手绢递了过去。梦莺大惊道:“大人,连梦莺送给您的手绢也要还回来么?”
江俊鹤道:“你别瞎想行不行,我是让你擦擦眼泪,擦完了再还给我。”
梦莺这才放下心来,脸上也浮现了笑容,说道:“梦莺再怎么伤心也不打紧,只要大人不要嫌弃我,我就知足了。”
江俊鹤道:“好了好了,我都说了不嫌弃,你怎么就不信呢。不然我跪下给您磕一个?”
说罢,作势真要下跪。
梦莺忙起身道:“大人,这可使不得。都是梦莺不好,大人千万不要这样。”
江俊鹤叹了口气道:“我跟你说啊,我对女人从来不说假话,所以我说不嫌弃,就肯定是不嫌弃。所以,你不要有什么心结。”
梦莺点了点头,微笑道:“那梦莺知晓了,请大人稍坐,我去给大人打水擦拭身子。”
啥?干啥?擦拭身子?
江俊鹤听了这话心头一跳,被这如花似玉的俏人儿侍奉一夜,想来也是一大美事。可又一想,这战乱之中,这些人的命运已然够悲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