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不错了,十多天前,我的肩牌上还是空空如也。
“黄副署长,方便说话么?卑职有些东西要给您。”我谦卑的说。
“哦?小师叔?来我办公室谈吧。”黄副署长说道。
黄副署长在上海滩混迹了几十年,深知宁欺白头翁,莫欺少年穷的道理。虽然我现在只是一个小巡长,可在他眼里,我有林桂生这个上海滩女大佬的赏识,今后的前途必定无量。所以他对我说话的口气,完全不是颐指气使。
我跟着黄副署长来到四楼他的办公室。他在办公桌后的椅子上坐定。
“说吧,什么事?”他问。
我从制服口袋里掏出一千五百大洋的钱庄期票,双手递给他。
他接过期票,看了一眼:“你这是做什么?”
“您老人家六十大寿,我拿不出像样的寿礼。这算是给您补上寿礼吧。”我回答。
“哈哈,你这小子,拿赢我的钱来给我送寿礼。亏你想得出来。”黄副署长笑着,露出了一口大黄牙。
这世上没人会跟钱过不去。黄副署长的眼睛喜的眯成了一条线。手却下意识的把钱揣进了口袋。
“你这么精明的人,不应该当巡警。”黄副署长说。
他拿起一个小巧的紫砂茶壶,放上茶叶,又对我说:“你应该当便衣。”
在闸北警署之中,自副署长之下分为穿制服的和不穿制服的两类人。所谓穿制服的,就是巡警。即便是巡官,巡长,也都可以归为穿制服的。
所谓不穿制服的,便是便衣警探。便衣警探中,又分探员、探佐、探长。
不穿制服的人,即便是最普通的便衣探员,也能随便呵斥穿制服的巡官。
便衣警探之中,探佐和探长又是可以带枪的。
整个闸北警署几百人当中,有权利带枪的只有那么十几个。
想当便衣,那可是要有深厚的背景。有些老资格的探佐、探长,即便是正、副署长也不敢得罪。说不定人家就是哪个大佬的裙带。
我对黄副署长说:“全靠您提携。”
他不置可否的回答我:“尽人事,听天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