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哥是打的来的,比农亦奋他们先到住处,连九楼都没停,他径自上了十楼。
徐总在他的办公室,和他在一块的还有一位精瘦的男人,两人都坐在那条三人沙发上,茶几上的烟缸里已经堆了好多烟头。见阿昆进来,徐总抬起了头。
“徐总,我回来了!”进了门,见了有客人,昆哥给徐总打了个招呼,又冲那位精瘦男人笑了一下,见茶几上的两杯茶都不多了,便端了茶杯到饮水机旁续了水,放回到茶几,然后便束手站到了一边。
“这是刘局,和我是多年的铁杆了,”然后又对刘局说了声,“石昆。我的兄弟,十分忠心,跟我六年了,从没让我费过心。”相互介绍完,徐总又对阿昆说:“怎么样,农亦奋到那了?”
“徐总,没什么事,农亦奋那小子很老实,没见他有什么反常的动作,看来很听话,他没让那个傻不溜秋弟弟说话。”
“怎么,阿昆在跟踪谁?”这回开口的是刘局。
“哦,没什么,一个傻小子病了,我让他的上线带他去看了一下,顺便,让他趁机了解一下另一个发展对象的底细。”弹了一下烟灰,徐总又架起了他的二郎腿,一副很不以为然的样子。
“傻小子?另一个对象?我怎么听不懂。”
“那个傻小子是个刚从学校出来的农村学生,上线是他堂哥,傻小子倒没什么,但他的上线说他的一个小姑身后可能有一支庞大的可发展队伍,所以,我得先稳住他……呵呵呵呵,乡巴佬一个,本来是不用担心什么的,不过,咱做事得想着远点,对不对!”徐总笑得很轻蔑。
“呵呵呵呵呵呵,我说这些乡巴佬也真是,好好种他几亩地不好嘛,还非得跑到城市里来做发财梦,也不想想,就他们那智商,城里有他们的混的地嘛!”说到农民,刘局也是一脸不屑。
“你这话不对,他们都好好在乡下种地,我们吃什么去!真是,我们得好好记住他们的大恩才对,他们可是我们的衣食父母啊!哈哈哈哈哈!”徐总一本正经地幽了一默,接着,又憋不住放出了张狂的笑。
“别说,你要感谢的还真不是这些乡巴佬,你更该谢的是咱们国家的体制,农民种地的收入太低,农民的生活保障太少,农民的生活环境太差,如果不是这些,谁愿意出来做你的衣食父母!对不,所以,你得好好谢谢政府,谢谢政府给了提供你衣食父母的机会!呵呵呵呵。”刘局笑得没那么张狂,但笑得很阴险。“对了,还有个什么发展对象又是怎么回事?”想起刚刚徐总的话,刘局又问了句。
“哦,那个人啊,是最近新来一个人的表弟,据说是个乡镇医生,因为眼高手低,不愿在乡下呆,跑到这来打工,结果,人家大医院又不要他,呵呵呵,如今在一家小诊所给人打下手,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就完全可以把他弄进来。”熄灭了烟头,徐总接着说,“不过,我有些不踏实,不踏实他那个上线。”
“怎么了?”
“他的上线叫韩远桥,来这里前是江山一家大企业的宣传部长,干了没几天,嫌那束手缚脚,便让他的上线给钻了空子给弄到这来了。可我觉得,那家伙不该那么好糊弄的,能搞宣传的人多智商不低才对,而且,到这来后,我发觉他听课听得特别认真,认真得有点反常,所以,我更觉得得多提防。”
“哦,是这样,那可真的多注意注意,别是公安局的。”
“是啊,我也有这个我担心。不过,如果不是公安的话,那他这种人将可能给我们带来的人气是无法估量的,所以,表面上,我对他特别放松,放松得让他不觉得在这儿做有半点不好。至于暗地里,他的一举一动都在我的掌握之下。”徐总又点燃了一根烟,表情有些沉重。说实话,他也有点担心这个搏会不会赌得大了些。
“只这样啊,不过,我还是提醒你,别掉以轻心,被端了这个传销点的事小,你背后的产业被挖出来的话,别说是我,天王老子也罩不住你。”
“没那么严重,发现苗头,我立马就撤,呵呵呵呵,我又不是头一回搬家,再说,真不对头时,我干脆让他消失,何况,现在的警察,我还真不信有谁愿意冒这个险!”徐总真正敢赌的还是这点,他认为,肯冒生命危险去做卧底的警察只在电视里,生活中,他不信。
徐总的这句话说得刘局脸上有点发烧,虽然他和徐总是多年的关系并且一直在受徐总的好处,但他毕竟有个公安身份。
“阿昆哪,农亦奋该到了吧,你去问问,他能不能判断出那个什么宋先进究竟是不是医生或是不是江山人。”徐总支开了阿昆,又和刘局说起了其他事。
农亦奋回答阿昆,说宋先进肯定是个医师,而且医术很高明,说这话时,农亦奋还详细地复述了有关宋先进说亦非病情的那一段话。但农亦奋隐瞒了宋先进听不懂江山(广丰)话的细节,在阿昆问他对宋先进是不是江山人有什么看法时,农亦奋说大概是,因为宋先进能说得出来江山好多地名。农亦奋不知道,隐瞒那个细节会不会出什么事。
四】
结牯和毛仔的失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