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黑之前,把辛兴宗的军队引到此处。”
副将很是不解,但也不再多问,依令而行,辽军所有军马撤出这片矮山,随耶律大石后撤,而一千骑兵则直奔西面,朝辛兴宗大军而去。
此时天已经黑了下来,种师道刚要吩咐士兵点起火把,忽然听得放哨的军士大吼:“备战,辽军来了!”
种师道心里一惊,扭头一看,就见远处火把攒动,从冬南方直奔自己而来,种师道大叫不好,他的撤军方向便是往东南方,如今辽军骑兵从东南方而来,那个方向必然已是过不去了,如今形势紧急,他也顾不上别的了,当即吼道:“所有人,往西北撤!”
将士领命,忙往西北撤去,辽军骑兵也不上前厮杀,只是在后面不紧不慢的追着,种师道心里涌起一种不祥的预感,但一时也说不上来,只能指挥军队往西北撤去。
十五里外,辛兴宗处,今夜乌云闭月,可谓伸手不见五指,浓浓的夜色像张开口的巨兽,仿佛要将宋军尽数吞噬,辛兴宗吩咐士兵点起火把夜行,只想尽早赶往种师道那里。
“报,将军,前方有火把!看速度,当全是骑兵,人数约有一千!”
“一千?”辛兴宗愣到,种师道军中何时多出这么多骑兵来了?
一旁杨可世到:“将军,老种将军军中不可能有这么多骑兵,那些骑兵应当是辽军!”
辛兴宗点点头:“有辽军骑兵出没,说明种师道大军据此不远了,传令,士兵加紧前行,务必在今夜与种师道大军汇合!”
“报!那支军队离我们越来越近了,看样子是要冲阵!”
辛兴宗一笑,他手下足有三万之中,这一千辽军若是冲阵,撒进来连个响也听不见,他当即吩咐到:“盾手向前,弓弩手随后列阵!”
军士得令,迅速超前列阵,一千辽军骑兵冲到了二百步处,用起了对付种师道大军的战法,一阵乱箭直射而下,辛兴宗大军早有防备,盾手向前,挡住了辽军马弓手的箭雨,辽军也不恋战,一轮射击后,打马便走。
辛兴宗说到:“跟着他们,必然能找到种师道大军,传令,追击!”
刘延庆忙劝到:“将军,恐怕辽军有伏啊。”
辛兴宗点点头:“既如此,让大军时刻戒备,保持阵型,辽军人数不多,只要稳住阵型,便不惧他。”
种师道处,身后的辽军骑兵像一只拜托不了的幽魂,时时刻刻碾压着他和宋军士兵脆弱的神经,种师道的大军速度只要稍慢,辽军骑兵便撵了上来。
“将军,辽军这样赶我们,怕是会在前方设伏,若遇伏兵,我怕军队会彻底败下来。”一旁选锋军统率赵明说到。
种师道点了点头,吩咐到:“让众军士列好阵型,盾手在四周警戒,弓弩手随后,见敌军后便放箭!”
众军士得令,小心前行,走了约摸有一个多时辰,便到了耶律大石曾休整军队的那片矮山之中。
“将军,前方有火把,看速度和火把数目,当是辽军骑兵,人数有千人左右!”
“报!后面追赶我们的辽军骑兵不见了!”
种师道心里一惊,他的军队到现在都不曾打起火把,只是摸黑前行,今天偏偏天色不好,天上莫说月亮,连颗星辰也没有,若是这种漆黑中被辽军伏兵截杀,军队必然大溃,而眼前这片矮山又是伏击的好地形,他如何能不谨慎?
“传令,命众军受其旗帜,不要打火把,小心穿过这里,一定要保持阵型!”种师道下令道,此时自己已经被请入瓮中,只能命军士动静务必要小,旗帜的目标太大,很容易被看到,只能暂且收起来。想原路返回,怕辽军也是早有准备,如今只能先尽量小心,待通过这里,再绕道撤退了。
“报!辽军骑兵冲阵了!”
种师道忙命军士严阵以待,辽军一入射程,宋军弓弩手便一阵箭雨泼洒过去,黑暗中,只听到战马的嘶鸣,士兵的惨叫和倒地之声,火把数目也少了一些。
受到宋军弓弩射击,辽军骑兵也不纠缠,打马便往西面撤去,种师道的一口气还没松下来,只听得军士又报:“报!西面出现众多火把,看数目当有近三万!”
种师道此时已经麻木了,此时听到军士呼喊,他的火也被激了起来,当即吼道:“将士们!咱们被辽狗追了这么久,窝囊透了,我受够这种窝囊仗了!大不了就是一死!众将士,可愿与我一死?!”
种师道的军队已是久疲之师,又是打了败仗,被追了两天的衰兵,人人心里都不好受,听他一激,士气也瞬间提了起来,齐声吼道:“愿随将军一死!”
种师道几乎是吼着下令:“弓弩手列阵,待辽军主力进入射程,便放箭迎敌!”
“报!辽军骑兵熄灭火把,向东处矮山撤去!”
辛兴宗大军处,探马报到。
辛兴宗一皱眉,前方这片矮山可谓伏兵的最佳地点,在这样的夜色中,若是遭遇伏击,以HB军的战力,必然溃不成军,到时兵败如山倒,自己纵有通天之能,也难以挽回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