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众人心悸未定之际,脚下画有阴阳鱼图案的地板缓缓的转动起来,周怀瑾和孙启文心中暗叫不好,这定是什么机关销器被开启了,得赶快离开这个地方。可是脚下的地板转动的速度提升的很快,众人还没走上两步,转动的速度已使众人站立不住,纷纷摔倒在地。这时阴阳鱼外围的八个卦象方阵逆着阴阳鱼转动方向转动起来,泥塑的兵俑如同活了一般,随着转动身上的泥塑就像腐朽的树皮一块块的剥落下来。
与此同时,蜂巢般的地宫穹顶上的风眼处镶嵌的锆石一同亮起,刹那间穹顶之上如同天幕布满星辰,晕白的光辉将地宫照耀的如同白昼,风眼内空气流动也越来急促,湍急风声隐隐地交织起一曲肃杀的乐章。当乐章隐隐奏起之时,褪去泥塑外衣露出了墨绿色的青铜甲胄的兵俑挥舞着手中佩剑,在转动中相互穿插,不停的变化各种阵型。
不过数息之间,发出狼啸般的风中曲与光矢四射的军阵舞,似乎一并穿越了众人的耳膜与眼睛直达大脑,仿佛被撕裂的大脑感受到的痛疼,让考古队员们齐齐的昏厥在地。
现场只有周怀瑾还坐在地上,这种仿佛撕裂灵魂的痛疼他也感受的到,但是他知道现在不能躺下,一旦躺下就可能再也站不起来了。“这个地方太可怕了,赶紧想办法离开。”正当周怀瑾挣扎着想爬出阴阳鱼台时。地宫正面的四盏灯火突然大炽,窜起三尺多高的火苗,在白壁上隐隐映出一个人的背影。当这个身着长袍的背影转过身来时,周怀瑾突然感到有个苍老的声音在他脑海中响起
:“司命天授,凡尘接引。
因缘且份,阴阳为引。
摄魂震魄,涤荡众灵。
固元守神,得窥其径。
敝履红尘,登天起始。
长歌当戈,以证大道。”
正当周怀瑾茫然失措四下寻找说话之人之时,只听那声音一声断喝:“疾!”话音刚落,只见那口插着长戟大棺发出吱吱呀呀的金属摩擦之声,须臾间棺身缝隙间红光崩现,棺身四散倒塌。棺中闪现出一高大身影,这身影倒提着长戟大步向着周怀瑾走来。在锆石光晕照耀与四周奔突的寒光剑影中,当周华健努力想看清来人时,这身影抬起足猛地跺向阴阳鱼台,一阵地震般剧烈的摇晃,周怀瑾一头栽在台上,晕了过去。地动不仅让周怀瑾晕了过去,地宫中的风中曲与兵俑剑阵也停了下来。棺中人来到周怀瑾身边,一弯腰提起周怀瑾,将其夹在腋下,手中长戟轻轻一掸,石台上晕倒的众人如风中纸屑一般,扫出了石台。夹着周怀瑾的棺中人又走到阴阳鱼台的中心,只见他高高举起手中长戟,疾风般掷向阴阳鱼台的中心。如热刀切牛油般,长戟竟贯入石台之下,不见了踪影,吞噬长戟的阴阳鱼台像是一把被打开的石锁,沿着鱼际分界线缓缓向着两边收拢开去,石台之下竟是一个如深渊般幽冥黑洞。阴阳鱼越收越小,眼见石台上已无立足之地,那棺中人哈哈大笑道:“随某家去吧!”说完,夹着周怀瑾纵身跃下无尽深渊。
“哎!咫尺天涯,难觅归途。”白壁中的身影喃喃自语,于一声长叹中,挥挥了衣袖,隐入石壁之中。
白壁身影消失之后,地宫中地动连连,四周塌陷,地泉喷涌,不消半刻,昏迷的考古队被地泉带着从暗道冲出,地宫也随之分崩离析。
翌日,众人醒,独不见怀瑾,复寻,地宫如水蒸发,不得其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