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时迟,那时快。暗室的大门猛地被推开,田代皖一郎吃了一惊还来不及作反应就被来人一个手刀劈在后颈上昏了过去。
一切都发生的太快,宋濂楞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发现那个抱着昏过去的田代皖一郎的人正是香月清司!
香月清司似乎嫌恶地看了他一眼,轻轻将手中赤果的人放下,随手把宋濂的衣物劈头盖脸地扔了过去。他用同样流利的中文说道:“穿上!”
宋濂苦笑着说道:“好歹给我松个绑吧。”田代皖一郎给他下的迷药虽然已经过了,但仍然让他浑身使不上力。香月清司仿佛听见了什么可怕的事,眉头皱的都可以刻出印子来,走上前去飞快地给宋濂两只手松了绑,“脚上的自己解!”
宋濂也不去理他,飞快地解了双脚上的桎梏,使了使劲把衣服一起穿好。回头却诧异地看到香月清司把还昏迷着的田代皖一郎如法炮制,让他锁住手脚大字般地躺下。瞥见香月清司阴沉的眼眸,宋濂仿佛明白了什么。
想到刚才他着了道差点就要被强上了,宋濂只觉得头皮发麻。勉强支撑住自己的身体,他没有忘记自己走这一遭是为了什么。若是空手而回,岂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他回头直视香月清司,说道:“多谢将军相救。不过,我倒不知道你们皇军做得尽是这些下三滥的手段。”
香月清司有些狠厉地看着宋濂,并不接话,说道:“宋将军真是好手段。你们中**队和权贵向我们施压,要大日本帝国驻北平皇军同意放你回去养伤。你还带了那么多学生到皇军的军营外,是想要闹事吗?!”
“香月将军说笑了。学生们都是良民,只是有一腔热血,看不得自己的同胞被人轻贱罢了。”宋濂皱了皱眉,决定将计就计,把这场噩梦当做筹码的一部分。他接着说:“那么就是说我可以自由出入北平了。既然如此,我倒不知道你们有什么资格扣留我并且意图加害于我!”说道最后宋濂凤眼倒竖,被田代皖一郎亲吻过全身的维和感让他觉得恶心。
香月清司看了看浑身上下一|丝|不|挂的同僚,牙后跟磨得咯咯直响。田代皖君实在是魔怔了,理智全无,居然想着在这里把敌方的将军据为己有!如果不是他发现这里有些异声,立刻冲进去,只怕田代皖不光是前程尽毁,而且还要被……!想到这里,香月清司就觉得自己的怒火蹭蹭地往上窜,但是他必须忍住。如果宋濂真的不顾脸面把这些事都说出去,田代皖君肯定会在第二天就接到切腹的命令!!
他深吸了一口气,脱下自己的外套盖在田代皖一郎身上的重点部位,看向宋濂说道:“那这样吧。本来那个段小楼对皇军不敬,我是想要枭首示众的。如果,您发誓不把在这里发生的事透露一丝一毫,我也就勉为其难放过这个戏子,概不追究,如何?”
只是这样?那以后也大可以找个由头随便处置了。宋濂轻蔑地一笑,说道:“香月将军想得太简单了。看来您毫无诚意,告辞!”
“等等!那你开条件!”香月清司知道自己现在已经落入下风,但他只能咬牙含恨,谁叫上面已经答应要放过宋濂了呢。况且那人手里还有田代皖君的把柄……
宋濂停住了脚步,说道:“不再找段小楼和程蝶衣的麻烦。”
要抓这两个人引宋濂出来本来就不是香月清司的主意,此时这个不痛不痒的要求倒也没让他为难,便干脆地答应了。
当宋濂有些艰难地拖着段小楼沉的要命的身子走出兵营的时候,一大群学生凑了上来。年轻的臂膀扶住宋濂和段小楼。宋濂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肯定好不到哪里去,脚步虚浮,嘴巴上还有一个被田代皖一郎咬破的伤口,倒像是在里面吃了苦头。他朝着那群学生和工人笑了笑,说道:“多谢大家,没有你们,我宋濂今天不知道能不能走出来。拜托,帮我和段先生叫辆车。”
“车来了,车来了!让让!”靠宋濂很近的一个男生飞快地挤出人群找了两辆人力车,人群给他让出一条窄窄的路,让那两辆车得以通行。宋濂把还昏昏沉沉的段小楼扶上了车,自己也被托着上了另一辆。对人力车夫报了小院的地址,他转过头提高了嗓子说道:“大家快些散了回家吧,这里不安全。再次多谢大家仗义相助!”
宋濂坐在人力车上任凭夏日燥热的风吹在自己脸上,闭上眼。他还没有想好一会该怎么面对程蝶衣。阳光顺着他光洁的额头和高挺的鼻梁蔓延而下,眼下因为睫毛留下一片阴影。这次的事情,让他有些心冷。他在想,当初自己喜欢上程蝶衣的原因是什么。
是因为少年纯白如雪、清澈如水的眼神?
是因为月色下朦胧迷离的那段贵妃醉酒?
是他在戏台上旋转摇曳的迷人身姿?
是他年少时心酸痛苦的种种记忆?
还是花灯闪耀下他幸福快乐的满足神情?
一切的一切仿佛都被融在了一起,说不清,道不明。一开始也许只是不想让那个少年染上笔墨,后来似乎有什么一直积压在心里逐渐发酵升华。不知从时开始,他已经把程蝶衣当成了自己心的一部分,如果说之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