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多留些日子,再给皇帝送去。”
睿琛巴不得她长留下才好,笑道:“母后何必与我客气,别说一个宫女,就是旁的只要母后喜欢,儿子自会倾力奉上。”
孙太后笑着点头:“皇帝当真孝顺。”
待睿琛一走,孙太后便愤愤对春雨说:“我还道清宁宫的只会一味忍让呢!想不到也会暗中来这一手!”
春雨忙道:“可奴婢瞧着,那宫女的样貌实在一般,并不如孙美儿。”
孙太后鄙夷的冷笑道:“她那儿若是有好的,早就给皇帝送去了,这会儿挑来挑去,也就挑了这么一个。虽算不上歪瓜裂枣,到底资质平平。”说着,又是一笑,道:“我看皇帝的心思还在美儿身上,你好好调/教,等时机成熟了,再放到皇帝身边。”
春雨应下:“奴婢明白的。”
隔日裴绍来陪睿琛,看到清浅在场,顿时了然于胸。等清浅退下去之后,对睿琛笑道:“恭喜皇上了。”
睿琛睨他一眼,故意问道:“朕有何喜?”
裴绍一时愣在那里,睿琛却是一笑,问起沐英的行程,知道他又在路上贪玩,只一笑而过了。
夜里到了就寝时,清浅从尚服局那里拿来一件鸦青色的羽缎,挂在寝殿外间的衣架子上。张保见了,过来问道:“外头下雪了?”
清浅忙道:“不曾下雪,只是我瞧着外头北风刮得紧,怕明日会下雪,因此早早儿预备着,免得到时候手忙脚乱。”
张保笑着点头,道:“怪道说你们女孩子细心,太后看人再不会错的。”
才说了几句,睿琛在里头要茶,张保忙叫清浅奉茶进去。睿琛已和衣靠在迎枕上了,见清浅进来,坐起来说:“去哪儿了?方才好半天没看见你。”
也不过是一盏茶的时间,哪有好半天了。
清浅将方才和张保说的话又说了一遍,睿琛招她到跟前,伸手捏了捏她的衣袖,蹙眉道:“怎么穿的这么少?回头冻着了,你只顾着旁人,也不顾着你自个儿。”
清浅红了脸,低下头道:“皇上,还没到换冬装的时候呢。”
睿琛一愣,轻咳两声,说:“你们还没换冬装,怎么这么早就给朕预备下了?”
清浅道:“您是皇上,自然万事都应以万岁为主了。”
睿琛讪讪不说话,手里摩挲着书页,道:“我再看会儿书,你把宫灯移近一些。”
清浅依言而行,不多时,见火光有些弱了,便取下灯罩,挑了挑灯花。睿琛的心思本不在书上,此时看到她的动作,不觉心头一震,目不转睛的盯着她,直把她盯的很不好意思。
末了,清浅只好说道:“奴婢从前在清宁宫时,太后也是这么挑灯花的,看的多了,便……”
不等她说完,睿琛就道:“从前,太后也是如此侍奉先帝挑灯看书的。”
清浅怔住,不知为何脸上有些发热。睿琛愣神片刻,才发现她脸儿红红的,正局促不安的站着也不是,退下也不是。也不知她有没有明白自己话里的意思,笑了笑,正要说什么,张保进来说:“皇上,亥时了,该歇下了。”
清浅此时已不能在跟前了,便告退下去。睿琛狠狠瞪张保一眼,扔下书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