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华山下杂草丛生,又十分的不平整,黎清帆几乎是找了大半夜才找到尚在襁褓中的婴孩。他循声走去,杂草埋到了膝盖,他将其拨开,便见那小小的一团捏着个粉拳头在嚎啕大哭。
黎清帆将其抱在怀里,怎么哄都没办法,这孩子估计是哭了一夜,把声音都哭哑了。快到天明时才好不容易睡去,细密的睫毛上还挂着泪珠,模样别提有多可怜。
黎清帆也是累了一夜,在山脚下的城镇找了家客栈,将她往里面一放自己便沉沉睡去。
不知过了多久,他是被啼哭声吵醒的,一声一声撕心裂肺,简直就像在他耳朵里闹腾一样。黎清帆实在无法忍受,睁开眸子泛着冷光对身旁那无辜的一团恶狠狠地道:“再哭我就拿你喂狼去!”
可惜他的威胁并不奏效,这孩子非但没有收声,反而有愈演愈烈的趋势。最后黎清帆没办法,请了客栈的老板娘过来,询问之后才知道她原来是饿了。正巧老板娘才生完孩子不久,还有奶水,见他一个少年带孩子不容易,便接过孩子喂了一顿,这才没了哭声。
黎清帆耳朵总算清净了些,将这个白白嫩嫩的小东西放在桌子上,看着她认真地道:“日后你就跟着我了。”
小东西看了看他,一双眼睛大而明亮。
黎清帆又道:“不过得重新给你起个名字。”他托腮思索良久,“那就叫惜芝罢,随我的性,黎惜芝。”
在他思索的当儿,小东西早已在桌子上爬的不亦乐乎,咿咿呀呀地话也说不清。
黎清帆只好将她再次放到自己面前,“你觉得这名字如何?”
她正兀自玩的开心,听到问话后认真地将黎清帆看了半响,旋即眼睛一眯笑了起来。稚嫩的脸颊还没张开,牙齿只要有小小的几颗,却笑得异常开心,黎清帆看着看着,心下蓦地一软。
不过许是昨晚哭多了的缘故,这孩子声音有些哑,为此黎清帆特地寻了好几名大夫,好在没几天后便又恢复如初。
在城镇的时候,黎惜芝到了喝奶的时候他还能找老板娘帮个忙。可惜没过几天就有京城的人来此搜查,黎清帆思来想去觉得这地方不宜久住,便打算到碧华山的另一面去。途径碧华山的时候,被他寻着了一间木屋。里面桌椅床柜均有,唯独不见人的痕迹,并且落满了灰尘想必是很久没来人了。
或许是原先住的人离开了,却留下了这间木屋。正中黎清帆下怀。屋子后面有溪水,他将里面收拾了一遍,总算是有了能住人的模样。
木屋虽小,但是住一少年一女婴绰绰有余。正在黎清帆对此十分满意的时候,他才意识到有一事最为麻烦。
黎惜芝还没到断奶的年龄,当天早晨黎清帆总觉得胸膛有什么东西在拱来拱去,他以为是在梦中,可是没一会儿便感觉有一个湿湿软软的东西含住了自己的胸口,那感觉如此清晰,以至于他想不清醒都没可能。
往下一看先是看到一团白,他还没反应过来,只觉得那里被咬了一下,才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这丫头咬便算了,竟然还拿牙齿慢慢地磨,黎清帆禁不住轻唔一声,赶忙将她从胸口揪起,“臭丫头,谁教你乱吃的?”
黎惜芝睁着一双澄澈无辜的眼睛看向他,呀呀说了什么,黎清帆哪里听得懂。见沟通无效,她便小嘴一瘪哭了起来,不一会脸上便满是泪水,看起来脏兮兮的又十分可怜。黎清帆总算是明白,她这是肚子饿了。
可是这山里深处的……上哪找奶水去?
最后黎清帆没办法,抱着她下山喂饱了再上来。想着长此以往并不是办法,便在山脚下买了一头母羊上去,是以黎惜芝很长一段时间,身上都有股洗不去的羊奶味儿。
别人家的孩子头一回说话不是喊“爹爹”便是“娘娘”,而黎清帆家的小小第一次开口确是“抱抱”。
那日黎清帆提了一只野鸡回来,还没来得及放下,便见床上坐着的黎惜芝张开了胖胖的手臂,口吃不清软软糯糯道:“抱抱。”
黎清帆一愣,将手里的东西往地上一扔来到床边,看着她不确信地道:“小小?”
小东西两手一合捂住黎清帆的脸,笑的傻呵呵:“抱……抱抱……”
黎清帆欣喜地将她抱到自己腿上,捏了捏她的脸颊教道:“叫哥哥。”说完自己立马否决,“不不,叫清帆,黎清帆。”
可是他也不想一个奶娃娃刚学会说完,哪能说这么拗口的,教了好半天也只会一个:“帆帆……”
后来黎惜芝慢慢长大,可是无论怎么看,黎清帆都觉得她还是小时候那样小小的一团。
自从有猫猫陪伴后,她黏自己的时间愈发地少。黎清帆明知道这样再好不过,可是不知为何心里总有些不舒服。就好比……不是好比,原本就是他辛辛苦苦养大的闺女,竟然被一个中途而来的老虎抢了去,这感觉自然不爽。
眼瞅着小姑娘逐渐张开,眉目愈发娇俏,黎清帆心里便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因着木屋很小,里面只有一张床,若是以前也就罢了,可是黎惜芝越长越大,再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