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之前黎清帆曾向皇上试探过,只不过他的意思很不明确,似乎在打算什么又在犹豫什么。事后黎清帆同他谈起的时候,他只是长长一叹:“也罢,就让小小跟着他走吧。只不过要委屈叶沉了。”
没有想到他竟是如此的好说话,黎清帆挑眉,“既然您这么说,当初为何非要拆散他们两个?”
皇上闭目,“将他们逼到如此境地也好。想必子重是不会再踏入京城一步了。”
直到黎清帆走出书房时,才一声低呵。
看了看远处的天边,骄阳似火,跟十几年前那个大火熏染的天空倒有几分想象。
在他黯然神伤之际,黎惜芝和段言已经行到了另一个城镇。
黎惜芝在牵马去马棚的路上忽然想起来,“好奇怪,为什么过了这么久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难道没有人发现我跑了?”
段言睨了她一眼,“你很想被发现?”
“才没有。”她立即反驳,继续道:“只是有点奇怪而已。新娘子嫁过去的那天晚上叶沉应该就发现了才对,难道是叶沉没有说?难道他对那个新娘子一见钟情了?”
拿手指敲了敲她的脑门,段言道:“成天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分明很可疑啊……都三天了……”她边嘟囔边拿了一剁草放到马槽里,“他们不会发现了什么来要挟我们吧?”
段言心里清明,倒没理会她的喃喃自语。
只是忽听耳边呀的一声,他转过头去,就见黎惜芝惊慌失措的样子,不禁问道:“何事?”
黎惜芝顿觉想哭,怎么把这么大的事忘了,“猫猫!猫猫还没带回来呢!”她说完后顿住,眼含希冀地望着段言,“阿言你是不是已经把它安顿好了?忘了告诉我?”
段言静了一会儿:“……我把它忘了。”
这句话把她的念想整个浇熄,黎惜芝二话不说就要去牵还在嚼食的马,奈何这匹马累了一天,如今好不容易有歇息的时候,哪还肯再离开。黎惜芝拽了半天硬是没把它从马槽里拽出来,虽是气馁但仍不放弃,“求求你动一下我要去找猫猫啦!”
见她竟然在跟一匹马打商量,段言一阵头疼,上前接过她手里的缰绳道:“别闹。”
黎惜芝看了他一眼,略带哀怨,“你怎么能把它忘了?”
重新将缰绳系了回去,段言安抚她道:“我命人再回去接它就是了。”
饶是这样黎惜芝依旧不放心,“万一它已经被捉走了呢?”
段言想了想,“不会。”
“为什么不会?”黎惜芝不解,终是觉得哪里不对劲,“阿言你有事瞒着我?”
段言问道:“何出此言?”
黎惜芝在脑海里回想了一下这几日来的一切,“你似乎从一开始就没有为这事担忧过,好像断定了不会有人来追我们一样。你跟猫猫关系不好我理解,但是,为什么就这么确定他没有事呢?”
她蹙起眉尖纠结的模样很是有趣,段言嘴角微翘,禁不住想戏弄她一番,“既然我同它关系不好,那自然不会关心。”
黎惜芝“你”了一声后哽咽,转身又去牵马。
此举惹来段言一声轻笑,制止住她的动作,对她解释道:“惜芝,不会有人来追我们的。”
黎惜芝偏头问道:“为什么?”
段言敛了敛眸子,良久道,“皇上的目的是我,只要我不再回京城去,便一切无事。”
闻言黎惜芝细心一想,才觉得不妥。上回“他这么忌惮你,究竟是为什么?”
段言抬眸看她,将她额前的碎发别到耳后,才道:“几年前太子还未回来的时候,皇上身子日渐不好,几个皇子却都年幼,唯一适合继位的二皇子也在弱冠之年病逝。”他的口气浅淡,不似在说自己的事,“有一回几名大臣聚在一起,说了几句不着边际的话,后来不知被谁传到皇上口中,此后皇上便对我有了忌惮。”
隐约能够猜到那几名大臣说了什么糟心的话,饶是如此,黎惜芝仍旧不解,“那不是还有黎清帆吗?皇上把他叫回去不去成了?”
段言顿住,略有讶异:“他竟没同你说过?”
黎惜芝懵住:“说过什么?”
竟是如此,难怪她这么迷惑,段言喟叹:“惜芝,太子当年为何能在碧华山照顾你多年,你没想过这个问题?”
“想过呀。”黎惜芝坦诚道,“不过他跟我说,是皇宫里皇子太多了,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不少,所以也没有人管。”
段言捏了捏她的脸颊,“这你竟信。”
黎惜芝抿唇:“他看起来不像是骗我。”
段言看向她认真的小脸,不懂黎清帆为何煞费苦心地瞒住她,过了一会儿才徐徐道:“他并不是皇上的子嗣,惜芝。”
听罢黎惜芝睁大眸子,难以置信道:“什么?”
当年的事他不好多说,段言只简略地对她解释了这个真相。当初黎清帆出生时,正是他的母妃与人私通被发现的时候。最后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