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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2修(8.4)(1 / 3)

为了孩子,木槿吃了些东西和衣躺下,却辗转难眠。所有认识的人都在脑中过了一遍,树倒猢狲散,她逐个分析排查,竟没有一个是百分之百有把握的。事情已经到了最糟糕的局面,就算有万分之一的希望,也算多得,她决定好好睡一觉,起来之后挨个“问安”。

睡到下午的时候,迷蒙中听见有电话响。

是一个叫孙静的人打来的,那人自称是孙天青的妹妹,约她到世贸下面的一家咖啡馆。

“你是木槿?”她满是讶异的眼睛在木槿脸上转了一圈,照片和本人的差距太大了,眼前这小姑娘怎么都不出二十岁,“叫我小静姐吧,孙天青是我哥。”

圆脸、薄嘴唇、个子不高,和他没有一丁点儿相似的地方。这一定是他养父母的孩子了。“小静姐!”木槿叫她。

“你长的可真好看,娴静得一汪水似的。怪不得我哥那么喜欢你!”

木槿微微一笑,算是谢意。见孙静前特意简单打扮,换了件得体的衣服,若她见着那件能套下两个自己的黄格子衬衫,运动裤,一定觉得孙天青瞎了眼。

“两杯咖啡!”孙静转头,利落的对旁边的侍者说。她身上带着养尊处优的气场,锐气、理所当然的处事态度和孙天青截然不同。

“他的事,我才听说。我家的情况,哎,一两句话说不清楚。”她端起咖啡喝了一口,“我找了律师咨询过,这钱是从我老公账上挪的,给你收好。我是挣死工资的,也只能帮这么大忙。”

“小静姐,谢谢你,这钱我一定会还。你给我留个联系方式!”

“不必了,他是我哥,为他做什么都是应该的!”她说这话时,神情有一丝恍惚,“这是我电话。有事打给我!”

在法院开庭审理的刑事庭上,木槿终于看见了数月未见的他,却只能隔着被告席和旁听席,遥遥相望。

木槿的眼神发疯似的死盯着他,除了胸口起伏的呼吸,没有任何动作和表情。她只看得到他的侧脸,他好看到迷人的侧脸依旧英气逼人,而隆起的眉骨和微皱着眉头中却藏着忍耐的苦楚。孙天青微低着的头一直没有抬起来过,也没有要寻找木槿的意思。

审判的过程她一个字也听不进去,那张苍白的脸上只有眼泪簌簌下坠。她做不到天青那么坚定不移,狠下心来不看她。木槿心中始终盘旋着一个声音:“天青,看看我,天青——”

庭上多半人都知道她,荣凯李董的女儿,中德孙总的妻子,考入B大,遂辍学嫁人。据说长得清秀脱俗,却很少露面,没多少人见过。这个在业内几乎成为传说的女孩儿,大家看见时不禁暗叹,她原来才这么小,白皙的一团儿小脸,也就十**岁的样子。T恤衫、及膝裙,不多的头发随手挽成个髻,感觉和云云众多女孩没什么区别。如果你仔细看看她,或者不经意的抓她一把,就会发现那说不出的细微差别在哪儿,瘦骨嶙峋,单薄得抓一把她都倒吸一口冷气。胳膊被乡下的蚊虫叮咬得起了包,肿块被抓破了留下许多深浅不一的疤痕。虽瘦得脱相,身上的清贵脱俗却仍然叫人一眼难忘。

孙天青一动不动的站着,像一尊雕塑。木槿怔怔看他被警察压走的时候,才想起来叫他:“天青——”那一声凄楚凌厉的女声,震得多少人心头一颤。

孙天青惶惶惑惑的向她那个方向转过头,他看见了木槿,先是一惊,随即慢慢闭上了眼睛,把头低了下去。

木槿大喊他,“天青!我等你,我等你!你要好好的!我等着你,等你!”

两个警察押着他的胳膊,孙天青微弯着脊背,肩头簌簌抖动了两下。

法院最后的判决结果和雷坤鹏说的如出一辙。她整个人已经没有了意识,心脱离了胸腔,不知道怎么被她妈带回家的。

“木槿,这也算最坏结果中最好的一个,五年说长也不算长。你跟妈去澳洲,我已经让你姨妈帮忙找了工作,我回去就在一家华人餐馆打工。我不能把你一个人扔下,都留在这儿,咱们母女无依无靠的,怎么生活,收拾收拾东西过两天就走。”

“我要等天青!”木槿声音很小,却是那种不容辩驳的语气。

“咱家对他算是情至义尽了吧,孙天青出来就是另外一个人了,你知道吗!”她妈急了。

“他在我心里永远都一样!”木槿岿然不动。

“他不是活在你心里,是活在这个社会,你们要生存!你想没想过以后,以后怎么办,他拿什么养你!”

“等这边的事情处理完了我就会德国,我要继续念书。文凭下来了,就工作!”

“不行,你一个人在那边我不放心。我不能让我女儿吃这份苦!”

“有什么不放心的,我在B市一个人不也好好的,都是大学宿舍,全世界都一样!”木槿不从,斩钉截铁的说。

林茵默然,甚至被女儿发狠的冷漠吓得后退。她禁声凝视木槿,这次意外的重逢,她难得有时间仔细观察女儿那些不易察觉的变化。木槿的眼睛里,有股十分成熟的镇定,隐藏在所有的恐惧、困顿之后,但只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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