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谡连个白眼都没稀得给向天阳,直接下楼去宫啸的病房。
病房里的大爷大妈疑似刚忙活完,连谡开门的时候两人正在那儿收拾家伙事儿呢,大爷把挺长一把桃木剑直接塞进背来的大包里。大妈含着笑眼睛在宫啸和小文身上来回转,用意明显。小文特识趣地拿出一个信封,连谡目测厚度与大小,那里面起码装了五千块钱。
这俩二货冤大头。连谡心里讽笑,暗道:“刚才那个叫向天阳的自恋狂主任都比这俩人强。”
卢斐适时地插话了,“谡谡你不是看上他了吧?”
连谡:“你脑子里进屎了吧?我还没人老眼花呢。”
卢斐笑:“这还差不多,俩跟姑娘似的能捣鼓出什么玩意儿?他能跟你男人比么?”
连谡骂:“滚你妈的,你家姑娘裤裆里头多二两肉?”
卢斐被说了也不生气,邪笑:“我家姑娘裤裆里头没二两肉,但是你男人裤裆里头的肉绝对超过一斤!”
连谡:“操!你那他妈的就不是人长的玩意儿!”
卢斐哈哈大笑:“对,而且就是用来操-你的。”
连谡气疯了,恨不得拿个棒子冲进自己的心里把卢斐打得就地阳-萎。卢斐感知到他的心理,收了笑说:“你别啊,那可是你自己的性-福。”
连谡重重地叹口气,忍住往空间里送阳-萎毒药的冲动,默默地削了个苹果。
宫啸以为这苹果是给他吃的,眼巴巴等了半天,结果连谡削完皮直接嘎吧一下咬上去了。
宫啸:“……”
小文:“……”
严姝玉张张嘴,看着宫啸青得发黑的脸,干干地笑说:“宫啸,你想吃什么水果?我给你削吧。”
宫啸:“我吃桔子。”
严姝玉:“那我给你剥皮……”
连谡明显是拿苹果泄愤呢,心里头跟卢斐打得鸡飞狗跳,面上却是不显山不露水的,平静得让所有人都看不出他是个什么心思。
宫啸做大哥的总不好跟小弟计较个把水果,特别这小弟还是宫家的二把手的时候,这话更没法说了,可堵在心里那口气却上不来下不去,卡得他生难受。这种难受攒到一起需要发泄对象,于是小文和严姝玉就苦逼了,被指使得团团转。
连谡把苹果吃完,果核往垃圾桶里扔出个漂亮的弧度,而后抽过纸巾擦擦手说:“大哥,我要继续查一下那两个条子的事情,先走了。有事你给我打电话。”
宫啸刚“恩”了一声,门就啪的被关上了。
连谡一路走到停车场,刚打开车门他的眉头就纠结起来了。他车里的副驾驶位上居然明晃晃地坐着一个老头儿!他的车原来是锁着的,他刚还用钥匙开来着。
老头儿率先跟连谡问好:“小伙子,搭个车。”
连谡看看周围,再看回老头儿,“你认识我?”其实他是想说,我认识你吗?
老头儿看看刚才连谡上过的楼顶,“刚才认识的,你在那儿跟我的来孙约会了。”
连谡顺着老头儿的目光一起看,帅气的眉目都快攒到一起了。操的,这他妈得是什么视力能看那老远?!还有,谁他妈的约会了,最重要的是,什么是来孙?
卢斐告诉连谡:“来孙就是曾孙子的孙子。”
连谡问卢斐:“这老头儿是人是鬼?”
卢斐直接说:“不是人也不是鬼,应该是用某种道法把魂魄强行停附在了这具驱体上。”
老头儿说:“我的玄孙告诉我,他儿子不肯去相亲,而且还喜欢男人。本来我想抓他去相亲,可是看见你我就放心了。他喜欢男人不行,但是喜欢你可以。”
连谡脸色阴沉,被两次怀疑性别让他心情差到极点,他这会儿说出话来声音就跟腊月里屋檐儿下冻的一排冰溜子一样冷,仿佛还带着咬下去时嘎嘣嘎嘣的脆响,“你哪只眼睛看着我像女人?”
老头儿一直目不斜视,这会儿闻言总算回了把头。连谡看见他部满皱纹的脸死气沉沉的,毫无血色,只有那双眼睛,不见浑浊,清亮得像个年青人。
老头儿看了连谡半晌说:“小伙子不错,很有胆色。但是你现在光有胆色是不行的,要静下心来。只有静下心来,你才能得到你真正想要的东西。”
卢斐也说过类似的话,可是连谡一直不能完全做到静下心来。老头儿看来真的知道些什么,连谡出于对老者的信任,忍不住问了一句:“怎么样才能静下心?”天知道这真的不容易,特别是你刻意想静下心来的时候,总会有些乱七八糟的想法莫明其妙地出现在脑子里。
老头儿当下给连谡留下了七个字——放下**和仇恨,之后就没了踪影。等连谡再看见他的时候他都已经走出很远了。
连谡似乎明白为什么卢斐说过一两回之后就再也不说了,因为卢斐在他心里,他知道他不可能一下子就放下**抹杀仇恨。杨飞倒是其次,而宫啸的事情是必需解决的,因为他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若他退出,留下宫啸自己黑着,宫啸必然不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