翊然面色又冷上三分,冷哼一声,“是么?若不是不择手段又是如何让你如此维护于他?”他目光冰冷,眼风似剑,“别忘了谁才是你的男人!”
他就这么不信任我,不信任自己的大哥??
我一下子被激怒,泪目怒视着他大声嚷嚷道:“我楚依依本来就没有男人,你我并未成婚不是么?凭什么用这种语气质问我?!”吼完掉头快速跑出地牢,也不理会刚才那守卫一脸莫名其妙摸不着头脑地“姑娘姑娘”叫个没完。
这个霸道无理的男人,居然又用这样的口气跟我说话。我无名无分跟着他无半句怨言,他还不分青红皂白出口伤人。
我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往前跑。
“你给我站住!”
他在我身后急切高呼,我权当没听见,酸软双腿不听使唤发了疯似地奔走。
“楚依依,本皇子让你站住听见没有?”
“没听见!”
吼完这三个字才发现自己体力早已透支,双腿也有些颤抖,眼看脚步已经临近阶梯,我本想停下歇歇了事,岂料脚下却忽地一个踉跄——
“啊——”我整个人顺着几层高的阶梯扑了下去。
从阶梯滚落在平坦草地上,我的第一反应便是伸手捂住小腹。那里突然传来一阵绞痛。感觉双腿之间有热流溢出。恐慌,害怕此时占据了我所有思维。我无力地趴在草地上,意识渐渐模糊。听到翊然从未有过的焦急声音“来人,快来人……快……”之后便失去知觉。
身体被人动来动去,周围匆忙的脚步声不断。想翻个身,却如何也使不上力。
有人在我耳旁说着什么,那声音有惑人心迫的魅力,牵动着我整颗心仿佛只是为了绕着那屡音律而跳动,但如何费劲力气却无法集中精力去听。
感觉腹中翻腾,□似有液体流出,失去了一件重要的宝贝般,空虚之感瞬间袭来。脸颊似有冰凉丝滑低落,一滴又一滴,皆是打在我颊畔相同的位置。
身体再无支撑,我抛开一切任自己跌入黒潭,不再挣扎。如此时而清醒时而懵懂,耳朵里时不时传来翊然暴躁地怒吼。
我拼命跑,一直跑,但是脚步却始终停留在原地。我想放声大叫,嘴里却发不出一丝声音。我急得双拳紧握,用尽所有力气呐喊:“翊然,翊然。”声音却小得只有我自己能听到。
翊然望着我,那双眸子冷漠又绝情,脸上再无往日那般颠倒众生的邪魅笑容。
青衫,碧影,欣妃……人人都冷眼将我望着。
我扑过去跪在地上抓住翊然的衣袖,嘴里终于能发出声音来了,“翊然,我错了,求求你,求求你们不要这么看着我……”
欣妃靠在翊然怀里娇颠,“二皇子,这么不知自爱的女人不要也罢,有臣妾相陪,您一定不会寂寞的。”
翊然拉开我抓住他衣袖的手,冷眼扫我一眼,“依依,你太任性了,本皇子已经对你失了耐心,你走吧!”冷冷的话语抛出,他无情地离去,留下我独自一人跪地痛哭。
我望着周围这一片血红之色。红色的天空,红色的树木花草,红的,全是红的……
摊开双手,连掌心都是红色,“啊——”我置身一片血泊之中,惊恐地大叫,声音却小的自己都听不真切。
“哈哈哈哈,你这个自以为是的女人,你也会有今天么?活该!报应,哈哈……活该……”
谁在说话??
身体轻飘飘的,我本以为自己已经死了,待对上欣妃哪张恨不得将我生吞活剥表情的脸时,立刻否定了这个结论。因为死人是不可能再费事动手杀人的。
此时她手里握着一把尖刀,神情悲凉,双手颤抖,笑得让人毛骨悚然,“楚依依,你怎么不去死,不去死?还要本宫亲自动手呢?”
从清醒的那一刻开始,我已经接受了一个事实——孩子没了。
当我跌落在地感到腿间热流的时候就已知胎儿不保,虽抱有一丝侥幸,但在昏昏沉沉中听到宫女们向翊然磕头讨饶时便知已无力回天了。此时再见欣妃哪怨毒的双目和痛苦的神情,我已经完全没了感觉。
你痛苦么?我比你更甚。
我平静地看着她,“你以为我刚刚流产身子虚弱,你就有本事杀得了我吗?”
欣妃五官几乎揪在了一起,往日的半点端庄美态也无。原来她对我的怨恨已经到了这种地步。
“没错!二皇子此时正在大殿之上受封,没那功夫理你。”继而自以为是一笑,“至于你身边的丫鬟护卫,他们都以为我只是过来送药的医女而已。所以,你不会用妄想会有人来救你了!”她咬牙切齿,语气狠绝,恨不能将我碎尸万段。
此时我才看清她手中拎着一块人皮面具,身上也穿着和宫中医女相同的衣裙。试着起身站立行走了几步,虽是小产,睡了一觉醒来已经没有多大不适感。
我已是自信满满,皱眉反问:“你就不怕我大声呼唤引来泫然殿的暗卫?”
她举起手中人皮面具,“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