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萱......”
她听见他喊她,语调一如以往的温柔,只是一夜未眠,让那语气充满了沙哑。
“青涯......”
蓝萱轻呢着,将手放了下来,旭日下,青涯依旧是那素雅的青衣,只是脸黝黑削瘦了不少。
青涯端着药碗进来了,而他身后跟着的,是捧着一大簇鲜花的璐儿。
同样是恬静乖巧的两个人,那一瞬,如果不知道各自的身份,蓝萱定然将他们看成一对。
璐儿将鲜花放进花瓶里,又在上面洒了些许清水。
阳光照射下,那些留恋在花瓣上的水滴好似露珠儿一般,熠熠生辉。
可是,如此美景,蓝萱的心情却好不起来。
她望着青涯竟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他们来北延多久,就有多久没有见面了。
“青涯,你还好吗?”除了这样一句没有营养的话,蓝萱大脑空白,实在找不到别的话可以说。
“我是大夫,难道还不懂照顾自己吗?瞎担心什么!”青涯不似以前的沉默,语气中多了分调侃的意味。
他没有任何避讳的探了探蓝萱的额头,又把了把脉,安抚道,“已经好多了,这些天,你就安安心心的喝药,我有办法让你痊愈的。”
“嗯。”蓝萱笑着点点头。
“你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平白无故受了这么多罪!”
青涯的语气有些责备,蓝萱愧疚道,“我是怕你们知道了更担心,没想到,到头来,还是让你们也跟着担惊受怕了。”
“你啊,简简单单的事,老想那么多干嘛,我们之间什么时候客气过?”青涯随口说着,却让蓝萱觉得心里暖暖的。
蓝萱道,“青涯,在北延让你吃苦了,明天我就去禀明皇上,让他许你回玄浪。”
青涯神情一滞,“你忘了,我说过会永远陪着你的,我不走!”
“可是,让你风吹日晒的守城门,你让我在这碧平宫如何安心?难道你认为你过得不好,我们还可以安享富贵吗?”蓝萱的语气越说越急,竟一直没接上气,猛喘起来。
“你别急,听我把话说完啊!”龙泽急忙帮蓝萱顺气,“现在,我既不需要守宫门,也不必回玄浪了。皇上已经命我为你的专职御医,以后我们见面的机会就多了。”
“真的吗,皇上让你当御医呢?”蓝萱满脸惊奇。
“虽然没有公函下来,但皇上金口玉言,应该是不会有变数了。”
“太好了,以后我们几个人又可以在一起了。哦,对了,你也住在碧平宫吧!”
“公主,你还当这是玄浪呢,你想怎样就怎样。”璐儿接口,“这西宫是妃嫔所居之地,男人是不许进了,皇上准公子随时尽出碧平宫,就已经是莫大的恩惠了。”
蓝萱也觉得璐儿说得有道理,便也不再多纠缠,只是问,“那青涯,你现在住在哪?”
“我住在太子宫的一处偏殿里。”
“太子宫,离这么很远的......”蓝萱撇撇嘴,她刚才还以为龙泽转性了,发大善心了。却没想,他将青涯支得远远的,跟守城门也没什么区别。
见蓝萱愁眉不展,璐儿道,“反正公子现在不用守城门,日晒雨淋了,也是件好事啊!”
“嗯。”蓝萱点点头。
青涯很自然的端起药碗,“来吧,我喂你喝药!”
“还是我来吧!”璐儿走了过来,青涯瞥了眼如舞,也知晓太过亲密只会给蓝萱带来麻烦。
便作罢,将药碗交给璐儿。
璐儿坐到床畔,舀了一勺汤药,吹得稍微凉了一点后,慢慢送入蓝萱嘴中。
蓝萱、青涯分别站在两侧,好似监督般盯着蓝萱咽下。
这样的场面,纵然有很多的不自由,可是,那被重视的感觉真的很强烈,很温暖。
蓝萱一直笑着咽下药汁,青涯总是有办法,这些汤药喝起来一点都不苦。
“公主,这次您能痊愈多亏了青涯和皇上。”
听璐儿这话,蓝萱不以为意,“关皇上什么事啊?”
“皇上为了你连夜急招御医,还守了你一晚上呢!”
蓝萱的心里陡然一愣,不敢置信的看着璐儿,刚刚如舞明明就说过,皇上早早的就走了。为什么璐儿说一晚上?她为什么要帮龙泽说话?
蓝萱的心里有了丝丝涟漪,却仍不想怀疑璐儿的动机,她平静的喝着药。
终于,喝完了,璐儿说去给蓝萱端早点来,青涯主动说帮忙。
可是,刚一从房间里出来,青涯就沉着脸问,“璐儿,你为什么要骗她?皇上明明......”
璐儿垂着头,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只得一个劲的走。
“璐儿,你要明白,你的主子是蓝萱,不是皇上!”这是青涯的第二句话。
璐儿的想法其实很简单,她知道蓝萱是莫云锦,她无法说出真相,至少希望她能和皇上幸福。
可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