缠在身上,他的手上,脸上,腿上全都是伤,屋子里的东西,已经全都砸了个稀巴烂,有面碎了一半的镜子上还挂着干了的血渍。
这时候,小屋的门开了,那一声干涩地木门发出的声响,仿佛是世界上最动听的音乐,外头有阳光洒进来,他看见蓝天白云,白晃晃的光线刺激他的眼球,可他却笑了,放声大笑。
英姐带人进来的时候,还以为这孩子疯了,后来看他自己爬起来晃晃悠悠跑出小房子,跑到海里,扒了衣服,一头扎进去。
他一边在海里折腾一边声嘶力竭地嘶喊,似是浴火重生。
从那以后,他开始变得心狠手辣,所有害过他的人他都一一还回去,毒品,他是再也不碰了,不但如此,他还想强制舒慧也戒毒,可是这女孩子的意志力比较薄弱,何况舒慧总认为是毒品把他们两个连在了一起,如今要她把这个唯一的纽带剪短,她竟然有些不愿意了,虽然她也很高兴他戒毒成功了。但是,等他反过来要求她戒毒的时候,她是犹豫的,一方面她对那东西有依赖,二来她知道,戒毒没那么好戒。
即使这样,乔睿东还是找人关了她几天,出来的时候已经戒掉了,但是等他离开几天再回来的时候,她又染上了毒品,更离谱的是,她和组织里头一个不三不四的男的搞在一起。
乔睿东问她是不是被迫的,她说不是,是她自己自愿的,她现在已经废了,她已经不可能重头开始了,你还不是一样,戒了毒不还是跟这里脱不开关系,甚至还在英姐手里做事。
乔睿东这时候在这里已经有了点小名气,但也最多算个小弟,上面的大人物多的是,游方就是其中一个。
游方见着小伙子挺机灵的,也比较喜欢,予以重用。
可他也不知道,这么久以来一直比较相信的乔睿东,已经偷偷地把每一次毒品交易的信息送了出去。
最重要的一次交易前,乔睿东和舒慧说好,“你如果想重新开始完全可以,再忍几天我可以带你走,去戒毒所戒毒,然后从头开始。”
舒慧当时已经魔怔了,死抓着一个理不放,“那又能怎样?你可以帮我戒毒,你可以帮我做一切事情,可你就是不能和我在一起是不是?”
“舒慧,你现在的情绪都是一时的,等你好了,和健康的人在一起,你就不会这么想了,世界很大,你要去认识的人还很多!”
“不!我才不想听你说这些好听的!如果我答应你去做这一切,就是因为你,就这一个原因!”
“舒慧,你怎么这么不懂事?你不是一向很明理的吗?你别忘了,你还有个妹妹!她现在从老家跑来跟着你在这里混,你就不心疼吗?”
舒慧一时没了言语。
乔睿东继续说教,“你妹妹还年轻,她本该有一个大好前途,不能就这么毁在这里!”
“我知道,我知道,可我,没有办法,我就是戒不了……”她哭起来,“我和他在一起,就是因为我毒瘾犯了我没法儿控制,我又没钱,我有什么办法?”
乔睿东扶着她的肩膀,“相信我,舒慧,你可以重新开始!就算你为了我,好好儿活着!我把你当成好朋友,我不想看着你堕落而什么都不管!”
这算是舒慧第一次开窍儿,打算试一试。
她这时候也并不知道乔睿东已经早有打算。
第二天,乔睿东已经带着一群便衣来到货品交易地点,游方一直在幕后指挥,这一次做完,他就要立刻出国,再不回来。
哪知,就是这一天,游子浩带着筱安去新开的酒楼吃饭,这酒楼是叔叔游方开的,本来他不想来,可叔叔一直跟他念叨。
他耳根子软,正好也想带筱安出去转转,她最近工作不顺,刚刚跳槽,出去换换新鲜空气也不错。
游子浩虽然知道叔叔不干正经事儿,可他的确是管不了,包括他出生在这样的家庭,他也没法儿选择。游子浩的爷爷奶奶很早就已经在干这件事,在云南一带颇有名气,并且建立起了自己的庞大组织,可以说,他就是出身在一个黑社会的家庭,被人叫少爷叫大的,好在他自己的爸妈都比较干净,他总算可以和他们保持一定距离。
然而,游子浩得知乔睿东参与贩毒却也是出于偶然。
那年,游子浩去云南游玩儿,本来是约了筱安,可是她不肯去,她要在家准备CATTI考试,那是对她来说非常重要的一个考试,于是,他就和其他朋友一块儿去了。
游玩期间,刚好赶上泼水节。
也就是在那里,他看见了乔睿东。
他的穿着打扮已经和原来不太一样,头发也染成了黄色,胳膊上刺上了纹身,和他一起的那帮朋友里面,有一个女的舒慧,他认识,还有几个其他人,他也认识,因为这些人常常出现在叔叔身边,他见过很多次,难道这么久以来,他都在贩毒吗?
他和一群年轻人玩在一起,后来被一个五十来岁的男的扇了一巴掌,听那男的说话他知道了,那是他爸爸,父子俩当场决裂。
游子浩知道,人一旦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