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已经哭了,“说啊!”
他叹口气,“筱安!左叔不让我告诉你,就是怕看见你现在这样!他在外头不想因为这些你帮不了忙的事儿烦心!所以,他不让我说!”
她已经满脸眼泪,他看着也不忍心,用手帮她擦掉。
“筱安,已经过去了,找麻烦的人已经得到惩罚了!”
“我爸伤成什么样儿?你告诉我?”
乔睿东犹豫几次,实在不想告诉她,再让她难受。
可她紧追不放,“你说啊!我受得了!”
“住院了!”
“我问你伤成什么样儿?”
“轻微脑震荡!”
筱安的心都要揪在一块儿了,“那,他现在怎么样了?有没有后遗症?有没有再做检查?确定哪儿都没问题了吗?”
她问地急切,乔睿东一边安抚她,一边笃定地点头,“没事了!我已经安排给他最好的医院,最好的病房,最好的医生24小时照顾他,相信我筱安,我第一时间飞过去解决问题了,所有动过左叔的人,我都没让他们好过!筱安,左叔不告诉你,就是怕你跟着操心,难过!他现在不是好好儿的,如果你不知道,他就不会因为你难过而更难过了!”
他帮她擦眼泪,“筱安!坚强一点,都过去了!”
筱安想起爸爸曾经一个人在医院里痛苦不堪得待着,她心里就难过,不管医院再怎么负责,那都不是他的亲人,他最需要人关爱的时候,竟然谁也不知道,包括妻子,女儿,和老母亲,这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她不敢再发挥想象下去。
当然,听见爸爸被打成脑震荡的时候,她心里恨得咬牙切齿,是谁能这么狠心,她想去帮爸爸出气,她想能有人伸张正义把爸爸救下来,可是事情的确已经发生过了。
她这份迟来的心疼还是让她难过得不行。
她一时冲动拿出电话来,要打给爸爸,问个清楚。
乔睿东却抢过她的电话,“筱安!听话,别去问他,你爸爸在外头这么多年不容易,他这么做,都是为了让你放心,你就当不知道,别去问他,免得他还要怕你情绪不好,为你操心!听我的话吧!筱安!好不好?”
那是她的爸爸,她的至亲,她怎么受得了听到这样的消息,而且是迟到了这么久的消息。
可他说的有理,在父母的问题上,她一向懂得妥协退让,只要能让他们放心,她可以装聋作哑,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可是她的心里好难受。
她的家支离破碎,父母身在异乡,一年只有一次机会相见,短短两三天,怎么能有机会互相道出这份担忧和想念。
她早已经没了家的概念,没了家的感觉,不知道身在家中应该是个什么样子,不知道其他人的父亲母亲在孩子面前都是个什么模样,她真地很想腻歪在父母身边,即使每天能和她们大吵一架,这也是她的福气。
可她没有这样的机会。
想来想去,她还是颓然放下电话。
她还是妥协了!她能怎么办!
她呼了一口气,像是在极力压制情绪,声音有些低沉,“这么说,这么久以来,一直是你在照顾我爸吗?”
“没你说的那么严重,机会不是我提供的,是久航的总裁顾总,我只是刚好遇见,做我分内的事儿,左叔对我很好,我当然也要尽我所能帮他,应该的!”
“睿东!我们家受到你的恩惠,可我却没有偿还你的方式,我已经欠了你很多,我们……”
“我这不是在对你施压,并不是有意要插手你的事儿,进而来争夺你父母的那一票!”
她低着脑袋,“不管怎么说,我要对你说谢谢的!”
“算了吧!你要想报答我,就对我好点儿!”他从沙发上拎起来一件衬衫,“把这衣服给我洗了!”
他再从脚丫子上扒下来一双袜子,“还有这俩东西!”
“哦!还有!”他当真挠挠太阳穴,仔细想了想,从卧室,书房,拎出来好几件衣服,扔她面前的沙发上,“这些衣服帮我洗了,再把这屋子给我收拾收拾,就当我接受了你的感谢!”
他这出事儿弄得好像小孩子!倒是弄得她哭笑不得了,她忍着笑,还是没忍住,嘴角微微翘了一下,一会儿哭一会儿笑,她也有些不好意思,转过脸去,眼角囤积的泪水却刚好滑落。
“你这是笑呢还是哭呢?我都被你弄得分裂了!”他把她的脸抬起来看。
她躲过去。
他再去端她的下巴,她再躲可躲不过去。
乔睿东乐此不疲,倒要跟她较劲。
她躲来躲去,躲不过,还是被他端着下巴,送到他跟前去。
她恼他,皱着眉头,与他四目相接。
小时候,他就有这样的毛病。
为了减轻她心中的负疚感,他会找一些简单的事情给她做,让她心里好受一点。
“左筱安,那你就把铅笔给我削一下吧!”
“左筱安,那你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