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城的马车上,浣星还是一个劲儿的掉眼泪,一边哭一边跟叶凝心赔罪,“姑娘,奴婢该死!昨儿奴婢跟跟您说了浣辰的事情,您什么话也没说,奴婢还在心中数落姑娘,觉得姑娘冷血无情。浣辰好歹跟您主仆一场,您竟然一点都不念主仆之情,奴婢都觉得心寒。奴婢现在才知道,是奴婢错怪姑娘了,姑娘原是一早就做好了打算的,奴婢真是该死,竟然怀疑姑娘的为人!”
叶凝心只笑着帮她擦眼泪,也没说什么。
倒是玉舒跟朱颜在一旁说了浣星两句,说她跟在姑娘身边这么长时间,姑娘是什么样的人都不知道。
于是浣星又把自己骂了一顿,说往后再不怀疑姑娘了。
叶凝心心道,自己对浣辰这番无意的举动,倒是有了意外的收获了。
回到慕家的时候已经是晌午,原本慕家三夫人过世了,慕家少不得要操办丧事,可是顾氏是死刑犯,容清远虽然这回没有完全顺着沈家的意思,可是也一定要堵沈家的嘴,稳住沈若鸿。
慕家自然知道容清远的意思,因为也没帮着顾氏操办丧事,只是让人不张扬从大理寺牢房接了顾氏的尸身,连慕家的大门都没进,就给送去城外找了个地方安葬了,连慕家的祖坟也没能入,毕竟是死囚犯,入了慕家的祖坟,只会让慕家跟着蒙羞。
至于二房的顾姨娘,也是死刑,过两日就要在菜市口处决。
顾氏作为慕家明媒正娶的嫡妻都落得这样的下场,那顾姨娘一个偏房,慕家自然更加不在意了。据说如今被关在大理寺的牢房里,整日里唱着小曲儿,跟疯了一样。慕家也没人去看上一眼。
叶凝心进门的时候,就见到慕老太太身边的婆子来传话,说是请她过去慈安堂,慕老太太找她。
她应承着要去,却撞见了慕云溪。
那慕云溪自沈氏疯了之后,就一直陪着沈氏,几乎没怎么出过门。
今日却带着一大群下人,大包小包的提着,好似要搬家一样。
慕老太太身边的下人都是人精,从来不踩低就高,也没有因为慕云溪如今失势就格外的不待见,依然照着规矩给她见礼。
慕云溪却看都没看一眼,只一双大眼睛狠狠的盯着叶凝心,仿佛随时会扑上去要给叶凝心拼命一样。
叶凝心却只是淡淡的,只做没看见。
她心中多少有些纳闷,这慕云溪跟自己确实有些仇怨,可是眼下慕云溪最该恨的不应该是三房吗?毕竟是三房把她母亲害成这样的。怎么觉得这慕云溪是把她当成了害她母亲的仇人了?
慕云溪过去之后,叶凝心不解的问那婆子,“张妈,五妹这是要搬家吗?”
张妈道:“沈家来人说是二夫人如今身子不好,照顾不到五姑娘,怕五姑娘在家里受人欺负,所以要接五姑娘去沈家住。老祖宗也知道五姑娘向来跟沈家亲厚,如今二夫人确实也顾不到她,怕她心难受,没人说话,所以就答应了。”
那张妈是个懂规矩的,一句主子的闲话也不说。
可说到沈家怕慕云溪在慕家受欺负的时候,语气多少还是透露了意思不满。
这原也正常,大户人家的下人很多都是家生子,很是向着主子家的。
那沈家明着说怕慕云溪在慕家受委屈,不是摆明了说慕家的主子不公正吗?
叶凝心笑了笑没说话,心中竟有些羡慕慕云溪,不管她遭遇了什么,任何时候总有人还顾念着她,怕她受委屈。可自己呢?就算受了委屈,又能跟谁说?
一盏茶的功夫,叶凝心来到了慈安堂。
已是入夏的季节,慈安堂的院子里种了一棵槐树,此时正是槐花盛开的季节,所以一踏进慈安堂的院子,就能闻到一股槐花清香。
槐树围着好几个小丫头在摘槐花,张妈说槐树可以做菜,味道很不错,等做好了要给叶凝心送点过去,让她也尝尝。
叶凝心道了谢,心中觉得这慈安堂的氛围有些怪异。
不管怎么说,慕家的三夫人和二房的一个偏房都没了,这么着也不该这么其乐融融吧。
叶凝心这般想着,人已经跟在张妈后面进屋,屋子里慕老太太靠坐在软榻上,一旁是文竹在帮她捶背。
见叶凝心进去了,慕老太太坐了起来,示意叶凝心在自己对面坐下。
叶凝心坐下后,就有人奉了茶水上来,还并着几样点心和水果。
叶凝心道了谢,等着慕老太太说正题,她可不相信这老太太叫自己过来只是为了吃东西的。
慕老太太自己也喝了口茶,这才道:“今儿叫你过来,是有件事情要跟你商量一下。”
商量?
她什么时候在慕家已经有这么高的地位了。她心中这样想着,面子上却很是乖顺的回道:“有什么事情老祖宗做主就是了,云夏都听老祖宗的。”
慕老太太瞧着对面的姑娘,因为自己二儿子的关系,她从来对这个四丫头都没有投入太多的关注,只因为到底是自己的孙女儿,所以在沈氏总是为难这个四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