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一人十八两就成。”
刘夕阳呼了一口浊气。二十两,百余人不过两千两……这两千两银子在一个小城里算是救命钱,在这群蛀虫眼中算什么呢?一幅画一个把件?几次苍空阁的玩耍?给相好姑娘赎身置办一户院子?
如此不值钱,真的就是为了贪而贪?
刘夕阳拿出银票轻轻打开。最上面一张便是一千两的面额。在一阵惊叹和吞口水中,他摇头苦笑,数都没数便递给壮汉七八张。
壮汉接过银票,挨个看了一眼,只留下两张一千两的便追上转身离去的刘夕阳,将剩下的还给了他。刘夕阳看着面前的壮汉和他那紧握着银票的双手,一言不发。
壮汉以为这位大人物生气了,诺诺回道:“大人,我们没有,没有闲散银子。等这银票兑换完了,我把多收您那二百两给送回去……”
“拿着吧,我是说都拿着。”刘夕阳叹声道:“暂时不要去钱庄兑换,找几个可靠的人先藏起来。你们平日里的开销朝廷管不管?要是不管,你们现在下了圣云端,进了京城去回味楼里大吃一顿,吃完说记在小王爷的账下。”说着,刘夕阳随手扯下腰间佩饰递给了壮汉。
在壮汉不知所措中,刘夕阳三人渐渐走远。
“胖子,派几个人过来看着他们,防止他们内乱也防有心人过来挑拨。”
“于大人,这里没有你什么事情了。临近年关,工部这一年的工程基本上算是停了,麻烦你回去将这一年的明细给我列出来。你要是等着我亲自出手……”
于侍郎点头如捣蒜,一路磕磕绊绊地跑下了山。
许多愁看着失了魂的一众官员,摸了摸下巴,“少爷,我们去哪儿?”
“陪我坐一会。”
山风呼啸吹的衣角挣扎,刘夕阳却宛如磐石地坐在那里任凭狂风拂面。近几日生活又不算规律,微酸的脚踝在寒风中泛着刺骨的疼痛。可是越痛思路越清晰。
凤头县令年岁不小,按辈分却仅是朱除吝徒孙辈的。此人年近不惑才及第,终其一生县令是他能做到最大的官职,可就是这么一个人似乎是这事的罪魁祸首。但其中的门道远不止这些。
看似是秦安的问题,可是两千两对相府的人来说算什么?天子让自己来查这件事,是不是要对秦哲动手了?先不论这秦安,正武骑为何要在云泽腹地开辟一块草场,回味楼为何要在一个基本消费不起的小城里垄断所有的客栈酒楼,商路中转应该在齐州的新春布庄怎么就在那个地方成了坐地大户呢?
这是朱家对秦哲的反击还是靖德对秦哲的警告?
“胖子,准备拜帖,去相府。”
许多愁刚起身,刘夕阳再次说道:“算了。你我二人直接去户部。”他犹豫了一下,还是不想把卧病在床的秦哲给牵扯进去。
二人下了云山,先去北城请梁有新出山走镖去凤头,刘夕阳吩咐了贝琳达一些事情便和许多愁一起进了户部官署。众官员见着二人的面色不善,没人想上前触霉头,二人一路畅行直接到了尚书门外。刘夕阳推门而入,钱净擦拭着瓷瓶,原本准备发怒看到他后微笑地走过来说道:“什么风把小王爷吹来了?”
“西风。”
钱净尴尬一笑说道:“不知小王爷来找下官什么事情?”
“两件事,一是秦安在哪里;二是,我要查户部了。”
钱净一愣,想不明白这人的路数,但查户部三个字却是实打实地入了耳。他思索片刻后回道:“不知是哪里的谣言栽赃户部?我们户部掌管……”
“先回答第一个问题。”
钱净不想碰上刘夕阳的强势,只能回道:“秦大人正在文书房整理……”
刘夕阳转身离去,留下钱净自己在那里研究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拐了两道弯,入了三座门,刘夕阳来到了文书房。房门大开,进去就能看见一人窝在书山之中,恍如那夜查刑部卷宗的秦哲。
书中之人没抬头地说道:“先不着急吃饭,你把下个月的军饷明细拿给我。”等了半天没有回应,他只能抬起头,见到刘夕阳仅是疑惑便再次忙着自己的事情,随口说道:“小王爷雅兴。这是来玩的还是来查的?玩的话在下没有时间;查的话你便直接念吧。”朝堂传言,这小王爷亲自登门查贪腐只有一招,那就是当着对方的面把大大小小的事情一字不落地念出来,有些还都是本人快要忘记的事情……
刘夕阳暂时不能确定这淡然是真的不在意还是有人提前打过招呼,但他见秦安这状态似乎不是差两千两的样子……
“秦大人,去年开始的那一处经过圣云端的水利为何至今没有修好?”
秦安抬起头说道:“没修好是工部的事情,你来问我做什么?”
“工部于侍郎说是户部没有给施工民壮提供银子。”
“银子的拨款是同时的,就是说你工程开始了那工钱也包含在里面的。哪有工程都快完了还没发下工钱的滑稽事?”
“可这事是真有,并且就在圣云端上存在的。秦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