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的视线放在了孟紫琪身后蔚蓝的天空上“既然不爱,为什么要如此执着,你给了我一种你很爱很爱言北的感觉。”
孟紫琪又上前了一步,此刻两人面对面站得很近了,白芷甚至能够看清楚她脸上清晰可鉴的泪痕,蜿蜒一直而下。
“因为如果不是制造出一种我很爱言北的错觉,我想我不能够支撑自己了。”这些年来,她的使命不就是要嫁给薄言北吗。这就是她那个狂妄的父亲的愿望,而偏偏她的父亲,要让她认为是她自己爱上了薄言北,是她认准了薄言北不肯再看别人一眼。
所以当初的她,才会伤害那个他那么深,那么重。
白芷听得是越来越云里雾里了,孟紫琪是到底怎么了,突然变了一个人似的不说,而且看起来还是陷入了极度的悲伤之中。
想到这里,白芷忍不住将自己本来有些生硬的语气降了下来:“你刚才说不是有一个爱而不得的人吗,你不能够和他在一起吗,为什么要这样子逼迫自己呢?”
被自己温和的语气吓了一大跳,白芷以前的日子可能从来都没有想象过,自己竟然会用这般柔软的语气和孟紫琪说话。
孟紫琪对于柔和下来的白芷微微一笑,即使此刻的笑容比哭还要难看,她红着眼睛继续开口:“我无法反抗我的父亲,昨夜我终于鼓起了所有的勇气反抗了他。我不知道后果会是什么,但是我也不怕。我从小都是按照他的意思活的,我不想再要这样继续下去了。如果说,我不能够按照自己的意愿去活的话,那么我宁可去死。”
被孟紫琪吓了一大跳的白芷浑身禁不住一抖,她素来是极其怕死的,也是听不惯这种的。自从跳崖之后就是极其怕的,不知道自己上次上吊的时候不知道鼓起了多么大的勇气才做出来的,呼,幸好没有成功。
面前这个强势的女人竟然说出要去死的话来,要是按照孟紫琪骨性的话,逼急了肯定会做出自杀的事情来的。
心里面微微一悸,语气继续放柔:“别说傻话,生活如此美好,你也如此多娇。孟叔叔肯定也是为你好,回去和他好好交流一番吧。”
说完又看见眼泪簌簌从白皙的脸颊处滚落下来:“你不懂的。他的确是为了我好,可是从来不会考虑过我是否快乐,只顾着自己。对于他来说,面子和地位是多么重要的东西,甚至是要比生命重要。拥有一个亮眼的优秀女儿,是一件多么令人值得炫耀的目的。”
孟紫琪娇媚苍白的脸上连连拉扯过嘲讽的微笑来:“我甚至是想要他自己嫁给薄言北,既然他那么想要我入薄家的门。其实最终的原因,就是因为当年被言北从帝北集团总裁的位置拉了下来,心里面不能够出这口恶气罢了。父亲自己斗不过言北,就想着,既然自己斗不过,那么还不如收之麾下纳为己用。”
像是一道又一道的惊雷接连着劈着白芷的每一根神经,原来作为言北未婚妻的孟紫琪的背后竟然是有这样子的目的,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竟然就是孟紫琪的父亲。
白芷微微张着唇,硬是从震惊之中将自己拉了过来:“那你……就没有想过反抗?”
“他会打我。”
“什么?!”
“我父亲会动手打我。”孟紫琪突然伸出手扯着自己的裙摆,然后缓缓像上面拉,白芷看见了大腿处的一道斜着的蜿蜒的疤痕,甚是丑陋,谁会想到这样一个女神级别的人物身上竟然敢有如此一条醒目的疤痕。
白芷还目不转睛地盯着那疤痕看的时候,裙摆被缓缓放了下来,遮住了那道疤痕。
“这是16岁时,因为练习芭蕾的时候,脚像是会折掉似的疼痛。所以我不想再去芭蕾班的时候,父亲打我的时候不下心碰掉了花瓶,碎片飞溅起来弄伤的。”孟紫琪的两只手说着说着死死拽住裙摆:“父亲一直都坚信不打不成材的道理,从小都是被棍棒相加。但凡是我不顺意他的时候,都会被暴打,母亲若是站出来护着我,那便就是一起打。”
白芷听得捂着嘴,瞪大的澄澈眸子都是不可置信,就好像是看见了太阳从西边出来似的惊讶,掩都掩不住。
“不可思议吧,哈哈。”孟紫琪突然仰头笑了两声,随后菱唇牵扯出来的弧度甚是讥诮:“也是啊,堂堂帝北集团十大股东之一,竟然会有家暴的行为。这要是被媒体报道出去的话,定然会一连着挂几天的头条吧,哈哈哈哈哈。”
岂止是能用惊讶来形容了,简直是爆炸性的消息啊,谁能够想到养尊处优的孟家名媛竟然是从小被家庭暴力所控制?
“所以说我很怕父亲,几乎事事依他。他从小就给我灌输着好强的信息,告诉我一定要争,一定要抢!说什么自己如果是想要的东西就一定要不择手段的得到,不然自己就会后悔。所以我在安城人的眼中,除开了名媛那些专有名词之外,就只剩下奸诈了。”
她伸手拨弄着手边正好长到一半的牵牛花:“所以我打你一巴掌的时候,无关爱情。仅仅因为我这个孟家大小姐的自尊受挫了,一直以来骨头里面的好胜心告诉我,不可以输,无论如何,都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