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不确认。
这位为首的人,便是那会与龙啸通话的,龙帮云腾堂堂主凌晨光。
透过半敞开的车窗,凌晨光弯下腰去,目光向车内探了探。瞅见了后座的路小西,他似乎吁了一口气,脸上滑过一丝应付式的笑意,温和回答师慎说:“我们龙老板,想见你们大少奶奶,想跟她聊聊。”
与凌晨光对视的那一秒,路小西的心口又颤了一颤,她屏着呼吸,一只小手不经意攥紧成拳。
又听凌晨光说,他们的龙老板要见她。倏然,她又变得非常的忐忑和不安。
开始,她单纯的以为。这一伙人只是想敲诈和勒索。却怎么都没有想到,他们的老板居然专程找她……
龙老板龙老板,刚才他说他们老板姓龙,是龙老板。貌似、似乎、好像,她并不认识姓龙的人啊,更没结交过一个仇家啊。
路小西越想越迷糊,脑子里一片凌乱。自从怀孕后。她的思维越来越紊乱了。反应也越来越迟钝了。
想着想着,路小西自己摇了摇头。
“不行、不行。我不能认输、不能认命。我要勇敢机智的跟他们斗,我和我的宝宝。一定要平安。我答应过言峰哥哥,一定等他回来。”路小西在心中励志。
趁着凌晨光的目光移开了,没人注意她了,她悄悄的把手伸进自己的包包里。
就在包包里。她神不知鬼不觉的使用着自己的手机。她凭感觉,触着屏幕。打开录音功能……
她要想办法通风报信。如果今天她和师慎真遭遇了什么,至少还留下了蛛丝马迹。
师慎chun角抽搐一下,但面不改色,又冷酷冲他说:“我们大少奶奶。岂是你们龙老板想见便能见的?一个字,让。”
现在他虽然只有一个人,可是他的气势和气场丝毫不弱。也不能弱。因为这关系到欧家的脸面。
凌晨光脸上的笑容更盛,不过。却是僵冷和狡黠的笑,又对师慎说:“师先生,活了三十几年,我凌晨光只畏惧过一个姓氏,那就是‘师’姓。今天为了对付你一个人,我带了整整二十个兄弟,可见我多么的把你放在眼里。而你,是否也尊重一下我,不逼我动手?”
师慎始终目视前欧,他深冷的眸子里,也夹带着对凌晨光十二万分的讥诮,一字一字,缓慢冷厉的说:“你动手。我们欧家、师家,不向任何势力低头,永远不向。”
听着听着,凌晨光的表情又开始一丝一丝的凝固。他不再弯腰,不再与师慎近乎,站直了身子,面浮狰狞的杀意,说:“哼,师慎,看来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好,我成全你,送、你、归、西……”
凌晨光说完后退一步,距离他们车稍稍远点。然后,他对自己的众下属挥了挥手,示意他们上。
他秉循龙啸的旨意,不计代价,不择手段,哪怕跟姓师的同归于尽,今晚也要掳走路小西……
总之,今晚龙啸他要见到路小西。
不等师慎做出反应,凌晨光的下属们已经根据他的手势展开行动……
半个小时后,树林的百里之外,天色伸手不见五指。
一幢精致美观的小洋房,栖砌在一株千年古树下。
那一株擎天的古树,就像它伟大和蔼的母亲,用宽阔的胸怀,高大的身躯,笼罩着她、包围着她、保护着她。
这一幢洋房的周边,环境死寂无声,连半句蝉虫鸟叫都没有。
洋房的前院,守卫着一排保镖,约莫二十个人。
洋房一楼的客厅,有三男一女,一共四个人。头顶明亮的灯光,笼罩着他们的身躯。
他们分别是龙啸、夏剑、凌晨光、路小西。
路小西与龙啸面对面坐着,夏剑和凌晨光分别站在他的左右。
路小西的双手被绑在身后,被绑在凳子上。但是,她比以往的任何时候都要淡定和镇定,毫无害怕的情绪。
仿佛,这是一种面对死亡的豁达和坦然。
龙啸打量着她,目光意味深长。从她被带来这里起,整整十分钟,龙啸都这样打量着她。
龙啸对她,算是百看不厌,回味无穷。
从前龙啸也见过她,但仅仅局限于在电视上,在报纸上,在远处。像今晚这番,与她面对面坐着,近距离的观赏她,倒是第一次。
“像,像,越看越像,像极了……”打量着打量着,龙啸的嘴边不时感叹性的念叨。
二十岁的路小西,跟二十岁的谷琴,如出一撤。
路小西不认得龙啸,听不懂龙啸的意思。龙啸总说“像”字,是说她长得像谁吗?
她心中疑惑,脸上没有一丝表情,眼睛不眨一下,身躯不动一下,无畏无惧,漠然与龙啸对视。
此时此刻,她的样子看上去真的很呆,用木偶形容她都显得太过褒义。她简直,简直就是空气。
她被绑坐在那里,仍旧令人觉得她毫不起眼,她是一个渺小的生命。
她开口跟龙啸说第一句话,冷声凶问他道:“像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