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子宾回道。
“既如此,属下知道了,我这就去叫杨巡检发银子去。”那主簿做个恍然大悟的表情,然后就要走出县衙。
“且慢走。”晏子宾忽然出声道。
“堂尊,您还有何吩咐?”
“你等会儿去跟李家和曹家说说,叫他们派出家丁护院协防城门儿,说实话,城门让一帮民壮守着,我还是不怎么放心。”
“是,堂尊。”那主簿应声一声,刚要抬脚,却又被叫住。
“你且记住,我让你拿去下发的银子虽说是李家和曹家送来的,但是既然送给我了就是我的银子,如果你和杨巡检胆敢侵吞,在流贼打进来之前,我一定让你们人头落地。”晏子宾忽然声色俱厉道。
“堂尊说的哪里话,属下就算是有十个胆子也不敢贪占您的钱。”那主簿见晏子宾说的极为严肃,赶紧满脸堆笑地回上一句。
“嗯,如此甚好,行了,我没事要说了,你且先去办事吧。”晏子宾摆摆手道。
“是,堂尊,那属下这就去了。”那主簿说完,担心晏子宾又有话要说,是以磨磨蹭蹭地慢慢地走着。
晏子宾看到自家主簿的做派,又好气又好笑地大声道:“你还待在这里作甚?还不快去办事。”
“是是,堂尊,属下这就去。”
那主簿听到自家知县催促,连忙加大油门,径自走出公堂,投城门方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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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米脂城外。
3000流民大军密密匝匝地围在城外,与城上防守的米脂民壮大眼儿瞪小眼儿地互相瞪视着,不过攻城与防守这等惨烈的画面却并未出现。
米脂城外的场面如此奇特,却是因为流民军自打来到米脂城开始算起,已经有三日时间,这三日里流民军只是围困城池而已,始终没有攻城。
这个不攻城的命令却是出自王左挂之手。
这个手下有李自成这等猛人的流贼首领此时正骑着马立在自家队伍的最后面,在他身侧则环立着200多骑兵。
这200员骑兵便是他王左挂的精锐部队了,其余的数千人不过是随时可以消耗的炮灰而已。
此时这位流民军的头领正一脸焦虑地望着米脂城,等他望了一阵,他便招一招手,将自个儿身后一员骑士招至身边。
这个被王左挂招至身边的骑士,叫做王之臣,乃是他同村同族的发小。二人一路参军,一起造反,如今王之臣已然是王左挂的左膀右臂。
待王之臣行至自个儿身侧,王左挂询问道:“之臣,围城三日了,先前派到城里的细作可有回音?”
“大头领,派出去的细作没有任何回音,却不知是怎生个情况?”王之臣闷声回复道。
“那咱们朝城里喊话有没有效果?”王左挂又问道。
“喊了!说了好多遍,开城门,杀富户,天天能够吃饱。结果城里还是没有动静,最后城头上的守军扔下来几个人头,只怕是那些要响应咱们的人糟了官府的毒手。”王之臣叹息道。
“这可如何是好?没人在城里策应,就靠咱们这么点儿人怎么攻城?”王左挂皱眉道。
“大头领,米脂城里并无官军,也就只有一些衙役罢了,撑破天也就20人,咱们有3000人,就算是用人堆,也能堆进去。”王之臣又进言道。
“强行攻城也不是不可以,只是伤亡未免太大了些!不过总在这里耗着也是不成的,咱们的粮食不够了。”王左挂沉吟道。
“要不咱们现在就驱赶那些饥民攻城。”王之臣道。
“再等一日,若是城内的细作再无回音,便大举攻城。”王左挂下定决心道。
“好咧,大头领,明日咱们就攻城,只要进了城,咱们就又有好日子过了。”王之臣见自家头领允许攻城,顿时喜上眉梢道。
“嗯,咱们明日........。”
王左挂正要布置明日攻城的具体方略之际,不提防自家一员骑士策马狂奔至他的身前,惊恐万状道:“大头领,大事不好,自榆林方向来了一队官军,都骑马,人数约在千人左右,离咱们还有20里地,眨眨眼的功夫就到了。”
“官军来了又怎的!又不是没见过,你慌个什么劲儿?去,叫前面督战的把人都拉过来,咱们去会一会那队官军。”王左挂黑着脸下令道。
“是,头领。”那骑士领了命令,便直奔自家队伍前面,去招唤那些还在围城的流民。
那些个督战的流民小头目听说大头领召唤,便各自带着手下流民缓缓后退,然后便跟在自家头领的马队后面往北方而去。
这些个围城的流民军阵列一动,似乎有撤退的意思,那些个在城头上始终紧张万分的米脂民壮们都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贼兵退了!”守城的民壮们欢欣鼓舞,爆发出阵阵欢呼声。
“方主簿,贼兵为何退了?”城头上一直在监督防守的米脂杨巡检见敌军无缘无故地撤退,有些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