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玄山下,白河村里,一位少年在河边卖力地劈着木柴。
少年十五岁左右的年纪,穿着一身麻布衣衫,用破烂的袖口抹去额头上的汗水。一张脸满是灰迹,眉目之间却透着一股清秀。那把斧头对他来说还是有些沉重,举起斧头的时候明显看到他的手有一点发抖。
抬头向青玄山望去,只见那高耸巍峨的山脉连绵不绝,云雾缭绕之下,仙意渺渺。
早就听村中的猎人提到,那山巅之上住着一群神仙,一念之下可以瞬息千里,呼吸之间可以让天地变色。
少年名叫苏子拓。父亲是一名村中唯一的秀才,读书多年却想混出个功名,却屡试不中。母亲则是一名大家闺秀,因为爱情放弃了尊贵的身份和父亲来到这偏僻的山村。平时父亲靠写几个字拿到市镇上换钱,村中有谁家孩子出生想取名字也都来找他帮忙,父亲总是笑呵呵地翻起四书五经,绞尽脑汁地帮人起名字。母亲温柔善良,虽然过着清苦的日子,却对父亲不离不弃,每日操持家务,一家人过的其乐融融。
直到他十岁那年,父亲得了急病,不到一个月便撒手人寰。看到父亲死后,恶毒的大伯一家对母子俩百般刁难,侵占了父亲留下的唯一一点财产。心力交瘁的母亲不久之后也病逝了,只留下苏子拓一个孤儿。碍着乡亲们的眼神,怕留下坏名声的大伯收留了苏子拓,却对他恶语相向,动不动拳打脚踢,还把最重的活计甩给他干。
看了眼阴沉沉的天色,苏子拓加快了劈柴的速度。
“看样子快要下雨了,再不快点今天晚饭又没得吃了。“但是瘦小的他已经劈了两个时辰,早已累的腰酸背痛。他咬着牙,颤抖的双手却怎么加快不了速度。
这时,一名胖的像球一样的男孩带着一堆孩子走了过来,一路还大声说笑着。那个胖男孩的声音加起来比全部人的声音还要大。苏子拓抬眼一看,皱了皱眉,那是他大伯的儿子,他的堂兄苏大宝。
苏大宝虽然胖但是却跟着村中武师练过几天拳脚,仗着自己人高马大,是名副其实的村中孩子王。只是心肠和大伯一样的恶毒,没事便喜欢捉弄苏子拓,如果苏子拓稍有反抗便对他拳打脚踢。只是苏子拓的性格太倔,无论怎么挨打竟是一声不吭,只是恶狠狠地瞪着他。而知道这一切的大伯却从来不加阻拦。这一切让苏大宝更加变本加厉地虐待着苏子拓。
苏子拓停下手中伙计,静静地站着看向那群孩子。苏大宝也看到了他,望着他眯起了本来就很小的眼睛,走了过来。
一群人围了上来,苏大宝突然一脚踢翻了堆在一边的木柴。
“你这个吃闲饭的,一下午才砍了这么一点,看来你今天又不想吃饭了啊。”
面对着他的挑衅,苏子拓只是静静地站着,死死地瞪着他,一句话也没有说。
看到苏子拓的眼神,苏大宝气就不打一出来。因为这让他感到很没意思。他很享受那种把人打地遍体鳞伤满地翻滚,然后向他苦苦求饶的感觉。凭借这一手,他打遍全村无敌手,所有的孩子都被他驯服了,成了他的狗腿子。唯有这个苏子拓他无论怎么打都像打在了空气上。打了几次之后他便觉得无聊了。在几个狗腿子的参谋下,他开始玩起了心理攻势。
他看着无动于衷的苏子拓,继续骂道:”你这个有爹妈生没爹妈养的,我家收留你已经是莫大的恩情,你却在这里磨洋工。除了吃我家闲饭,我真想不出你还能干什么“
“真是个废物。”
“你还不如跳河死了算了。”
旁边的孩子们也纷纷附和着,谄媚一般地跟着骂。
苏子拓只感觉一股血气上涌,不由得狠狠地握紧了手中的斧头。
可是他明白,这群人最大的乐趣就是逼自己发怒。如果自己忍了这口气,还能过的好一点,不至于被逼的太惨。
想到这里,他松了口气。
一群孩子越骂越起劲,苏子拓却只当耳旁风,甚至不理他们继续开始劈柴。
看到自己竟然被无视,恼羞成怒的苏大宝顿时运起劲力,一脚踹在苏子拓胸口。苏子拓直接被踢飞,撞到了柴屋的木墙上。五脏六腑仿佛在翻滚沸腾,喉头一甜,一口鲜血涌了上来,流到了他的衣襟上面。
一群孩子看到他吐血,非但没有一个人出来制止,反而更兴奋地拍起了苏大宝的马屁。
“老大真牛啊。”
“老大打得好。”
“就该这么教训他,叫他每天不老实。”
苏大宝听了这些马屁,感到无比舒适,不过看到苏子拓吐血,心里还是小小的忐忑起来,不敢再出手怕真出了人命。
于是他改变了取乐的方式,接着骂到:
”废物就是废物,跟你爹一个熊样,你爹每天只知道读书,什么都干不好。不过有一点你爹倒是很厉害啊,竟然跑到城里勾搭到你娘。你娘长那么漂亮,天知道是怎么看上你爹的,竟然还生下你这头小畜生。“苏大宝顿了一顿,”我看你长得和村头王麻子倒是有几分相像,说不定是你娘看你爹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