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还以为是自己看错了,揉了揉眼睛,发现前面的路灯都闪烁了几下,不过很快又恢复了。
与此同时,耳麦里原本悠扬的曲调忽然变味了,接着慢慢变成了唢呐、喇叭的声音。
这是哀乐!
猛地将耳麦扯下来!
怎么回事?
急忙停下车,取出手机一看,没问题啊,音乐播放器上正播放着素有“污妖王”之称的费祖师爷一首新歌,《我在你左右》。
开了扬声器,费祖师爷的那清清亮、优雅、穿透性极强的声音便传了出来:
“把我們的悲哀送走,送到大街頭
讓陽光溫暖淒涼的心頭,
藍天高高好氣候,
山又明水又秀,
把悲哀送走,
把一切丟在腦後,
我在你左右……”
而这时候手机屏幕忽然闪烁了一下,正要低头仔细看呢,手机屏幕里忽然闪烁出一双眼睛!
突如其来的变故,使得我的手抖了一下,手机径自掉在地上,接着,手机的扬声器也打开了,费祖师爷的声音也开始慢慢变化。
他的声音越来越细,就如同粤剧里女性的唱调,那种感觉就好似有一根针,瞬间从我的左耳朵刺入,贯穿整个脑袋之后,从右耳飞出!
“把我們的悲哀送走~~送到~~小巷口”,唱到“小巷口”的时候,就好像有一个声音尖细的女人附在耳边轻轻地说着悄悄话。
与此同时,我猛然发现自己就站在一个巷子口,借着昏黄的路灯,那幽深的巷子在我的注视下竟开始扭曲、旋转了起来,那窄窄的小道仿佛通往另一个阴暗而恐怖的世界。
“呲呲,呲呲……”
手机的声音也开始杂乱了起来,无暇多想,猛地低身捡起手机,以生平最快的速度朝着租住的房子飞驰!
“吱!”
自行车来了一个急刹,停在一栋筒子楼前。
筒子楼成一个凹字形,中间是空地,两边各有电瓶车棚。我这辆自行车虽然破旧,但仍旧用铁链绑在了车棚的铁杆上。
虽然那个声音没有再传来,但我还是本能地觉得脊背一阵接一阵地发凉,走路的速度明显比平时要快很多。
住在筒子楼里大多都是老住户,以老人为主,到了这个时间,大家都已入睡,显得格外静匿,听不到其它声音。
我租住的房间在四楼,呃,现在想起来似乎是个很不吉利的数字,414室。
筒子楼一共有三条通道,两条在旁边,而我走的这一条在中间。
进入楼道,头顶的壁灯忽然闪烁了一下。
身体一顿,特意在原地站了一小会,嗯,没事。
随后上楼。
到了四楼,我现在所处的位置是楼道中央位置,左右都是走廊,又黑、又深的走廊。
忽然,一种天旋地转的感觉袭来!
我急忙甩了甩头,肩膀靠着墙壁,待那种感觉逐渐消失之后,前头十来米位置的一盏壁灯再一次闪烁了起来。
哦,赣!
千万不要黑啊!
“呲,啪!”
一声脆响,我前面至少三十多米的空间陷入了黑暗。
紧接着,身后十几米位置的壁灯也黑了,仿佛正个世界都被黑色浓雾所包裹起来,随即,耳朵里也传来了,那种让人浑身起鸡皮疙瘩的歌声再一次想起:
“把我们的悲哀送走,送到小河流,
让流水沖去多年的离愁,
有情人來到桥头,
流水清魚双游,
把悲哀送走,
把一切丟在脑后……”
猛然,我耳道边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一一“我在你左右”
跑!
撒丫子狂奔!
快了,快到了!
伸手从口袋里掏钥匙,身体快速在已经给磨光的水泥地板上滑了两米,我动作迅速,快、准、狠地把钥匙狠狠插进了钥匙孔里!
“咔!”
开门。
“砰!”
摔门!
“啪!”
开灯!
呼一一
嘶一一
呼一一
我坐在客厅的椅子上,连续做了十几个深呼吸,直到情绪逐渐平稳之后这才关注四周。
家里的灯没有闪烁,也没有变黑。
安全。
耳边没有诡异的歌声。
安全。
“嗬一一吓死老子了。”
总算是长长吁出一口气,我慢慢站起身,朝着卧室走去。
这套出租房的房型是“目”字形,进了门左手边是厨房,往前走两米多,是餐厅加客厅,再往前走则是厕所,然后最里面则是卧室。
此时此刻,卧室里、一米二的单人床边、那个实木箱子里,姽婳正静静地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