递了过去。
老叫花见了馒头两眼放光,一把抢过,三五口就吃完了,渴望的眼神看着明途,“我还饿。”
明途犹豫了一下,又拿了一个馒头出来,“这是我全部的晚饭了,你既然饿,就都吃了吧。”
那老叫花连谢谢也不说一句,拿过去后几口便吃光抹尽,完了又可怜巴巴地看他。
明途想了想,一狠心又掏出一个馒头:“本来我打算备用的,也罢,都给你了!”
那老叫花嘿嘿笑着,几口便下了肚,然后一伸懒腰,竟在木床上打起了呼噜。
明途见老叫花吃饱就睡,倒是比自己自在。他苦笑着摇摇头,便回到山下继续洗衣。
清风拂面,明月高悬,看着月光映在河面上,明途一个人洗着衣服,他想起了自己小时候被奶奶背着过河,那时的河水也是这样波光粼粼。
这些年来关心他的,除了打抱不平的雪儿,就是从小和他相依为命的奶奶了。尽管自己在蒙山派遭受尽天大的委屈,但他每次在信里都说自己过的很好,还要夹上一张省吃俭用抠出来的银票。可是,他却从来不敢回家,生怕被村里人知道自己只是一个洗衣扫地的杂役,让奶奶在全村人面前丢脸。
好不容易洗完衣服搭好,明途在回屋的路上遇到了吴师兄和其他几名外室弟子,只见这几个人喝得酩酊大醉,摇摇晃晃地在前面走着。
“吴法,你老是请我们客,每个月领的那点银子不够吧。”其中一人问道。
“这哪够”吴法醉眼惺忪,“要不是明途那乖儿子每个月给我钱,咱们哪能吃好喝好。”
另一人听他这般说,笑着推了他一把,“明途为什么会给你钱,你喝多了吧?”
吴法眼睛一瞪,“你们不知道,明途经常给他家里写信,信里就夹着钱了。”
“吴法你个混蛋!”明途怒中火烧,对他呼来喝去的是这家伙,稍不称心就又打又骂的也是这家伙,煽动众人欺负他的还是这家伙,这些都算了。最让他无法忍受的,就是寄给奶奶的救命钱,也被这个家伙偷走请客喝酒了!
明途失去了冷静,用尽全力将洗衣棒砸向吴法的后脑勺。只听见“咔嚓”一声,由于他用力过猛,那洗衣棒在击中目标后断成了两截!
“哎呀!反了反了,这家伙打师兄!”吴法捂着脑袋杀猪般的嚎叫着,他随行的几人立即把明途踢倒在地,一顿痛揍。
明途抱住脑袋、蜷缩身体,他眼睛充满的,是对吴法的深深仇恨!
慎刑殿上灯火通明,明途和吴法跪在地上。司刑长老来回踱步,开口问道,“明途,你不尊师兄,袭击吴法,你可认罪?”
明途鼻青脸肿,不服气的指着吴法说,“他私拆我的信,还偷了我寄给家的银票!我那钱,可都是给我奶奶的救命钱。”吴法见明途盯着自己,心虚地把头扭向了那一边。
司刑长老点点头,继续问道,“你可有证据?”
明途想了想,虽然刚才吴法确实有说,但他现在肯定不会承认,自己也没有亲眼看见,只能憋气的不再说话。那吴法见他没有证据,立即来了精神,抓住了道长的袖子,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道,“张师叔,明途入山以来,我是待他亲弟弟一般照顾,他可倒好,诬陷我,还打我!你可要为我作主啊!”
张师叔点点头,说道,“明途不尊师兄,罚每日把各殿灯油添满,为期一个月。你们下去吧。”
明途感到很无奈,但他也只能默默接受了。吴法见张师叔走了,便得意地站了起来,不屑地瞪了一眼明途,大摇大摆地走了。
深夜时分,明途回到小屋,他掏出药瓶,想起刚才的经历,止不住的泪流。
“小子,疼吗?”那老叫花蹲坐在木凳上,关心地看着他。
“老人家,我不是因为自己而伤心。”明途边叹息边擦药,“我奶奶年近古稀,干不了脏活、累活了。我给她寄点生活费,谁知道却让那吴法偷了喝酒,现在奶奶不知道生死,我是担心她。”一说到奶奶,他忍不住了,把头深深地埋进胳膊里抽泣。
那老叫花看他如此孝顺,深深地点了点头。
敷好了药,明途无精打采地躺在木床最里头,“老人家,我先睡了。床不大,您睡的时候凑合挤挤吧。”这一天发生了太多的事,让他心力交瘁,头一沾枕头很快便进入了梦乡。
在梦中,明途站在一片漆黑的空间,一个声音从他身后传来,“你想不想修仙?”
他惊喜地回头看去,那老叫花子正笑眯眯地捻着胡子。
“别逗我了”明途见是老叫花子,以为他在骗人,脸色顿时又黯淡下来,“我进山时赵副掌门说过,我经络窄小、仙府不明、脑海不清,只能做一辈子凡人。”
做一辈子凡人,在蒙山就要受一辈子欺凌!他何尝不知道这些,但他为了奶奶,当时也没有别的路可走了!
老叫花子仿佛看破了他的心思,嘿嘿一笑走到他身边,两只手突然伸出,轻而易举地就穿过了他的脊背!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