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到了我那远在国内辛苦供我读书的爸妈,想到了我那苦苦多年盼我归国的未婚妻,想到明明还有一个月就放假了,更想到了那架定在放假的第二天晚上七点二十五分从纽约肯尼迪机场飞往上海浦东国际机场的飞机,那可是去年十二月就定好的啊!想到这里,我好像激灵灵打了个寒颤,我不能死!我还有家人在等我回去,我怎么能轻易地死掉?就这么不明不白的因为一条短信就死掉?
忽然之间,我感觉什么东西在我心中爆开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从胸腔涌入四肢百骸,湛蓝的光晕不断地从我身上向外荡漾开来,逐渐在我身上形成一层贴身光罩。
砰——我挣脱了所有的束缚,落回地面重重地喘着粗气,周遭弥漫着破碎的黑色光点和闪亮的蓝色精粉。刚才那一瞬间的爆发,抽空了我全部的力量,我艰难地抬起头看向远方那个黑影。
“不错啊,若是换成别人早就死了呢!”黑影的语气很轻挑,好像在他手中抹杀一条生命是件多随意的事一般,“你是个不错的试验品,我很想看看你会成长到哪一步。”
说完这句话,他突然化作一只漆黑的大鸟,浑身上下游窜着黑色的闪电。突然,大鸟挥动双翼朝我飞来,速度惊人,犹如化身为一道黑色的闪电,短短几个呼吸就飞到了我的近前。下一瞬间,黑色的闪电直刺进我的胸膛,然后洞穿而出,遁入黑暗,消失不见。
“记住刚才的感觉,拼了命去求生吧!记着,在这个游戏里,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这是我听到的最后一句话,然后意识模糊,晕了过去。
......
......
不记得自己是怎么醒来的了,只记得我睁开眼,又是黑暗的环境,但明显是没开灯的那种黑暗,至少我能分辨眼前是白色的布料。额......自己被白色布料蒙上了......
“喂!搞什么啊!”我疯了般弹坐起来,心想着是谁搞的鬼,真把我当做死人了吗?
“哇靠!大哥你别吓我!”有人推门进来,听声音就是唐蓉蓉。
“搞什么鬼?我在哪呢?”我急着问道。
“你是人是鬼啊?”这句明显是颤着说出来的。
“人人人!”我气急败坏地站起来冲向他,恨不得给他两拳。
“大哥你别过来!让我先开灯!”我能感觉到唐蓉蓉也快疯了。
灯亮,出现在我面前的是一张焦急的脸,哦不,确切的说应该是百感交集的脸。反正是看不到平时他那副贱贱的模样了,什么惊恐、紧张、疑惑等等情绪在他那眼神里应有尽有。
“我在哪?”我觉得自己情绪稍微稳定些,又问出了同样的问题。
“在......在我家。”他好像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的样子,都开始口吃了。
“哥们你缓缓......”我扶他坐到床边,看他现在的样子,好像刚醒过来的那个人是他而不是我似的。明明我在那个黑暗的可怕地方遇到了那种奇怪可怕的人,明明受尽折磨的人是我才对吧?难道那只是一场梦?如果是梦,那感觉未免有点太真实了。我心里还是很困惑,还是着急问清楚,“我怎么在你家?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该问的是我吧!”他突然来了精神,“你上着课突然晕倒,我和同学打了911,但总是线路故障,你说连911都打不通这可能吗?我敢保证不是我电话的问题,谁都拨不通!”
“OK,OK,我相信你,你别着急上火。接着说,然后呢?”
“然后?然后更奇怪!我想叫朱思宸开车送你去医院,结果他手机停机了,就这么巧!最后是咱数学老师骑车子送你去医院的!”
“骑车?摩托车?”虽说在我们奥村也不是没见过机车党,但我很难把那个头发剃到贴头皮一毫米还能画出扭曲几何图像的宅男老师和穿戴皮衣安全盔开着机车的拉风形象结合在一起。
“什么摩托车,自行车!”
“啊?好吧......”果然相比机车,自行车更适合钟老师那特别的形象。
“什么好吧!你知道奥村没几条路是有自行车道的,我在后面扶着,咱老师在前面蹬,靠着路边折腾了一个多小时才把你送到医院,结果呢?你都想不到!”现在他这个表情真是名副其实得气急败坏。“结果医院没开门!”
“周一不开门?”
“对,不开门!不是周一周几的问题,911打不通就算了,你什么时候见过医院锁门啊!我们去的可是圣彼特!”
他这么一说还真是,医院这种治病救人的地方,除了我们大学的校医院,没听说过哪家医院是会关门的,更何况是圣彼特我们市最大的医院了。
“所以我就被带来你家了?为何不送回我住的地方?”我问道。
“大哥,你知道你多沉吗?”
想想也是,我虽说不算胖,但好歹也是个一米八七的大只,看向他撇来的眼神,我好像看到了数不尽的嫌弃,为此我只得尴尬一笑。直到这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