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啦！”
“醒了。”
“昨晚做什么去了？”
“杀人。”
“就你这个样子，呵呵，杀了几个？”
“一个。”
云馨为王涛送上白眼，一副“你就只有这样的水平”的表情，懒得再用言语打击他。
王涛看到了云馨那副看不起自己的表情，没有力气辩驳什么。
现在的他，躺在药缸中，带刺激的药液绕着他，却又没有给他一点想要离开的念想，还有一种身体不属于自身的奇特感觉。
“你中毒了，很深，至少还要躺半天。”云馨说道。
王涛轻轻“嗯”了一声，表示知道。
看了看似乎失去表情的王涛，云馨做好的打击准备，不觉间潜藏下来，无法冲破喉咙的阻隔。
现在，她只能用一个字形容王涛——太惨了，惨目忍睹！
“对了，是谁送你回来的？”云馨忽然问道，“那个人好奇怪，而且，好像是一个杀手。”
王涛沉默片刻，又似乎是聚气，轻声说道：“何笑。”
“何笑？谁是何笑？”云馨满脸疑惑。
王涛不想解释这个问题，当然，更是没有力气多说什么，任由云馨不明不白。
他不说，云馨也没有问，微有沉默。
“最近，你注意一些，落枫商会经常被杀手光顾，我也遇到了一次。”
“你是不是不相信？算了，你相不相信又有什么，反正我说的都是真的，被刺杀的时候可别怪我没有提醒你。”
“我也懒得和你多说，我去找玉莲了，看着你就生气！”
“哼……自己注意！”
王涛不知道云馨想表达什么，或者说，是想要表达什么，又没有将应有的意思成功表达。
而且，一直处于“敌视”状态的她，多多少少还是说了句关心自己的话。
可是，这些话，对如今的自己，又能有什么实际意义？
躺在药缸中，动了不能动，哪怕杀手来了，自己也只能是任由杀手宰割的份。
想了想，又看着云馨离去，王涛什么都没有说。
杀手，来就来吧，又有什么好怕？
躺在药缸里的时光，虽然味道有些不好，刺激着神经，可总体还是安宁、舒适的，属于战斗之后的闲暇，应该好好享受。
明亮的光从窗外透进来，照在宽敞的房间里，几许尘埃在光芒里欢舞，终落到地上。
时光是安宁的，纷繁并不属于自己。
“寂寞得久了，总想做些事情。”王涛呢喃，“这人啊，还真是贱！”
“明明身体就不怎么好，还非要这样作践自己，又是何必呢？”
“是啊，这究竟是为什么呢？”
或许就是呢喃时表露出的意思，又或许根本就没有意思。
还可以多休息一些时间，可王涛却是从药缸中走了出来，穿上一套自认还不错的衣服，慢慢地走出房间。
没有人打扰，可他觉得不安宁，没人在耳边说话，想想都觉得孤单。
而且，此时此刻，落枫商会可是充满了危险。
他不喜欢承担什么责任，可是，如今也算是落枫商会的执事，还有不小的话语权，在危难关头，总要有所表示。
就算不是为了落枫商会，也不为了某一些人，也要为自己的心好好想想。
很多事情，不是对不对，而是做不做。
做了，才能心安。
“你怎么来了？”云馨问道，“这个时候，你不是应该赖在药缸里？”
王涛不想和云馨多纠缠，毕竟这些是没有意义的，会白白浪费力气，不应该争辩。
他看向始终平静的玉莲，轻声问道：“你应该承受得住压力吧？”
“什么压力？”玉莲问道。
“在这小小的天丰镇，应该没有人能够伤到你吧？”王涛笑着道，“换句话说，没有任何人是你的对手，是不是这样？”
虽有迟疑，但玉莲还是点了点头，承认了下来。
王涛找了张椅子坐下，近乎瘫软，微笑着说道：“既然这样，那我还担心个什么劲？”
玉莲蹙眉，仔细思索王涛话语里的意思，片刻之后，轻轻摇了摇头。
“我的能力有限，而且，出于某种限制，不能无限次数的使用。”
“在天丰镇，就是在连云城，一样没有人能够伤到我，却也仅仅是不能伤到我而已。”
“我每杀一个人，都要付出很多，而且很不容易。”
“至于落枫商会，我管不过来。”
有些斟酌的话，也值得斟酌，让王涛舒缓的眉头皱起。
“你有苦衷？”王涛问道。
玉莲点了点头，轻声说道：“等这里的事情结束，或许，我会告诉你的。”
得到近似没有回答的回答，王涛无奈，却也无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