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江家村村口,江明枫王氏还有近百村民聚集,他们的跟前,是一乡间纯朴少年。
“爹娘,各位叔伯姨婶,快回去吧,你们还不放心我吗?从小到大,我啥时候吃过亏。”江寒挥手道别,径直转身,快步离去,似是对外面的世界向往得紧,实则面部肌肉隐隐抽动,两行热泪在眼眶打着旋儿,愣是被他给逼了回去。
行至山岩镇外十里,有一凉亭,是江家村民为赶路歇脚所建,普通村民,走到此处皆会休息一番。
江寒同样在凉亭之内打坐歇息,倒不是他累,而是需要乔装打扮,混进镇子,摸清对手底细,再图后计。
他先是运转功法,搬运小周天,又检查了一次本身伤势,再次确认已无大碍,才意念进入小农庄园之中。
两个多月过去,江寒时常往种植水稻的田间输入真气,如今稻穗饱满,呈金黄之色,看这情形,收割之日就在这几天。
从野猪洞寻来的石芝却没有什么变化,无论江寒如何输入真气,都不起效果,只能归结为他真气太弱,无法催动石芝成长。
于是他练起内功来,比以前更加卖力,是以任督二脉第三大窍穴已有松动之象,只要打破中极,阳关,晋升武徒三级,江寒的实力肯定能再进一步。
在石芝旁边的一块菜地上,还有两根绿枝细叶的幼苗窜地而出,乃是他昨天抽空去寒山寻了一天才找到的两颗野山参,均只有一年份,离十年份,百年份还差的太远。
在两块菜地中间的地带,还放着几条绿意盎然的树枝,从树枝的断口处,有漆黑如墨的汁液渗出。
“黑漆树树枝,这可是老江家祖传乔装秘技。”江寒拿起树枝树枝,咧嘴一笑,就将黑漆漆的汁液抹在脸上,还跑到水池边上,用清水一次次清洗。
奇怪的是,每洗一次,他黑如碳的脸庞,黑色就淡去一分,直到江寒感觉差不多了,才停止清洗。
此时他看起来就是个黝黑山野少年,这样肤色的少年最是常见,不易引人注意,与原本古铜色的肌肤比起来,大相径庭。
弄好这些,江寒拿起仅有的两块碎银,出了小农庄园,往山岩镇走去,再不曾有一刻停留和犹豫。
山岩镇守卫近乎于零,江寒轻松的走在青石铺就的街道上,这一次和以前的十五年相比,都有许多不同,心头总有股异样的感觉。
“莫非这就是闯荡江湖的感觉。”锄田种地踏实,现在却稍显刺激,江寒暗骂自己没出息,还没开始,就已紧张起来。
以前他都是来去匆匆,现在却细心的观察起来,山岩镇并不太大,只有几条街道,最里处,就是镇府府衙,旁边就是石府,镇守石岩的府邸。
江寒远远的看上一眼,门口有彪悍侍卫把守,手攥钢刀,好不威武,即使是土生土长的镇民,也少有敢于靠近。
“高墙大院,守卫森严,想要混进府去,只怕不现实。”江寒思索一会,如往常之人,不慌不张的往另一条可以窥视石府动静的大街走去。
这条大街比刚才炼制刀兵农具的街道更加热闹,却是一条集客栈与酒楼茶馆于一身的街道,各种小贩应有尽有,茶楼食肆的生意也客似云来,比起高档酒楼和迎接外地行商与旅客的客栈,热闹许多。
在一个胡同口,包子铺旁,却蹲着一个瘦弱乞丐,脸上满是灰灰,颜色深浅不一,依稀可以看出面容有些清秀,衣服破旧,处处缝缝补补,还有补无可补的破洞,倒不似脸上这般脏乱。
其腰间还挂着一个木质小碗,只有一分大小,还有些裂痕,手上握着一根齐肩木棍,蹲在墙边,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冒着腾腾热气的蒸笼,有灵动之感。
江寒清清楚楚听到,咕咚一声,与他差不多大小,身材却还要纤弱的乞丐,狠狠的咽了一口唾沫,“这小兄弟肯定是有难处,出门在外,能帮则帮。”
山野之地,常年不见乞丐,在这等穷乡僻壤只要勤劳,就不怕没饭吃。
相反,若想做个乞丐,指不定就会饿死,这里的人连自家都有可能吃不饱,哪有多余的钱财去施舍乞丐。
江寒一时恻动,掏出仅有的两块碎银,将其中一块放入了乞丐碗中,“小兄弟,拿着这点钱财,买点东西吃,找个活计,不然非得饿死。”
说完便转身走进不远处的一座茶楼,里面几乎坐满了人,有本地富农,有外地行商,还有一些流氓地痞模样的人,他们的嗓门极大,好像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再说什么似得。
江寒找了个靠窗的角落位置坐下,神色稍安,还有些许满意之色浮现。
这个位置只要往下一跳就是大街,坐在这里只要凝神细听,可以清晰的听到大多数人的谈话。
“你们听说了吗,三爪断魂付飞鹰,来我们山岩镇了,这可是了不得的人物。”说话的正是流氓地痞模样的人,他们一大帮子靠在一起,占据了中间好几张桌子,说起话来得意洋洋。
“看来我们山岩武林,有大事要发生了。”区区山岩镇,这些人连武徒都不是,竟敢自称是武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