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石排空,山峰翠嶂,有万仞高崖自远山之处斜插而下,山势延伸百里,趋于平坦,形成一处山环水围的谷地,两侧的山峦,树木葱郁,茂盛参天,烈空当下,热气蒸腾嘘嘘不停,声息鸟鸣,此起彼伏,好不欢畅。
陡然之间,地面震动,群鸟惊散,叽喳喳之间就飞地无影无踪,有兽蹄声阵阵从山谷之内传出,轰隆隆作响,蹄声整齐,并作一响。
一时之间尘土飞扬,在山谷内激起层层土幕,连山谷内的树木都被那莫名的兽蹄震倒了些许。
七人七坐骑,沿着飞起的尘土携兽骑奔驰而行,最前面之人,双眉入鬓,嘴唇紧抿,神色有些疲惫,一身黑色流光甲衣,两肩流翅横插,淡黄色的气流在甲衣之上流动,手中持着一柄印着兽纹的短枪,煞气纵横。
这人坐下的兽骑,独眼扩背,四肢粗短,有十丈大小,一身鳞甲如龟裂岩石,厚重古朴,长尾横扫激起身后的山石乱飞。跟着这人身后的六人皆是面带黑色的盔盖,身下的兽骑和前面之人一般,只是个头要小了不少。
那最前面之人忽然拍了一下身下的兽骑,巨兽四蹄前奔之势顿止,嘴里吐出一口热气,长时间的奔袭连它这样耐力长于其他兽骑的巨兽也有些吃不消。
为首之人,抬手高举,向后一挥,身后的六骑紧跟着停下向前之势,那人说道:“停下休息半个时辰,‘独炬兽’有些体力跟不上了。”
身后六人都松了一口气,他们这样急速奔驰已经有十天十夜,到现在终于可以暂时休息一下,六人想到自己追逐的那个小子,都不仅心中大恨,若不是因为那个无理取闹的小子横插一脚,自己这些人也不会如此受罪。
等抓到那小子,非然他尝尽自己等人的非人手段不可。
几人停下,从兽骑身上拿出一些透明的晶石各自喂给了自己的坐骑,‘独炬兽’见到晶石,张嘴一吸,那些晶石纷纷落入口中,片刻功夫就吐出了一些碎石,精神也随之好了不少。
等喂食完兽骑,左侧一个瘦小之人走到为首之人面前道:“司部,这次能逮到那小子么,小姐跟着他这段时间可是吃了不少苦。”
那人摇了摇头,不敢肯定:“虽然已经离他不远,不过那小子太过狡猾,我们又不能把小姐的事情透露出去,让她交出小姐,他未必肯乖乖就范。”
“直接杀了他就行了,这半年以来,我们可吃了这小子不少的哑巴亏。”
“不妥,先不说能不能杀了它,如果杀了他,我们这些人等于是破坏了小姐的修行大事,小姐现在迫于修行,舍身重铸本体,淬炼体脉,现在形若幼童,不认我等,以前的事情全然忘却,等小姐返本归来忆起这事情之后,以小姐的脾气,我们还能不能待在宗内都是问题。”他说到这里也是眉头紧锁,似乎碰到了一个极为棘手的问题。
瘦小之人想到小姐的脾气也是一阵背脊发冷,他小声道:“当初也怪我,虽然小姐立下不可怜惜她,不可告之她实情的规矩,可是我扔没看好她,让那小子钻了空子。”
“现在说这个也晚了,再有二百里我们就不能再追,不然就越过三域之界了,如果过了界,我们没有路引,那小子不知道会被传什么地方,我们即便深入其中,行踪也容易暴露,对小姐来说也许会有大麻烦,必须在这二百里之内追到他。”
“司部,现在那小子在百里之外停下了,等一会我们一鼓作气冲过去,我就不信他还能跑出我们的堵截。”
“嗯,赶紧休息,这次不能再出意外。”为首之人命令道。
他脸上愁容不改,伸手揉了揉自己的脸颊,小姐,你这次给我们出的这个难题,有些棘手啊。
百里之外,一处草坡之上,碧草青青,高过人身,随风而动,连绵起伏仿佛浪涛碧波一般,一头形态憨厚的球形异兽趴在草坡之上呼呼睡觉,异兽六肢抓地,胖乎乎的爪子伸缩起来,脑袋蜷缩在身体里面,一对小眼睛眯着,嘴里留着唾液滴在被压倒的青草之上,好不惬意。
一个人躺在它的身旁,掩盖在被压到的草堆之上,年龄十五六岁,脸色白皙不见血色,双眼微张,张的不算俊俏,却有种越看越耐看的感觉,头发如乱草一般,身上的衣服破烂不堪,一个破兜子仍身旁,这幅场景说不出的怪诞。
管于仰躺在比他身体大了不下四五倍的小兽旁边,远处看几乎看不到他的身体,嘴里咬着一根刚折断的草根,嚼了嚼,他感觉嘴里有了些甜意,吐出嘴里的草根,从身旁的破兜子里拿出一只木碗,把草根扔到木碗里面,然后又拿出一块冰凌状的石块,犹豫了一番才把手中的石块放到碗中。
石块入碗,瞬间融化成水,和草根融为一体,成了一股乳白色的汁液,一股清香从木碗中飘出,把大半碗带着香味的汁液往旁边一递说道:“小萝卜,来来,喝了它,喝了它就不饿了。”
“呐,于哥哥,我不饿,还是你喝了吧!”一个小小的声音从管于的旁边传来。
“让你喝你就喝,你看你瘦的这样,再不多吃多喝,大毛都懒得和你玩了,是吧!大毛?”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