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辰卷第五章山云得生楼中烟,几方情道除胸尘1
一夜过后,云门峰依旧裹在云雾之中,渺渺茫茫。
古孝一梦醒后,甚是舒爽,虽然衣衫湿黏,可全身轻松畅快。起来之后,倒是认不出屋中摆设,望向窗外山云飘渺,方想起昨日之事。
不过多时,古岳北抱了些衣衫回到小屋,看着已经古孝已经醒来,笑道:“小呆子,你这一觉可是睡足八九个时辰啊,你啊,睡是睡饱了,肚子也饿饱了?”
古孝天真摇头道:“五爷爷,昨天只吃了一顿饭,我就不觉得饿了?以后五爷爷一天倒是只做一顿饭就好了。”
古岳北边给你收拾衣衫,一边笑道:“哈哈,你这是想夸爷爷做饭好吃嘞?哼,我就这想了。你啊人小肚皮可不小,能撑一条大船!昨天忘了?你可是足足吃了一座山。来,起来换换衣服。你看看这,睡了一觉浑身湿透。啧啧,前些****尿床湿一半,这回倒是全身可劲舒坦了吧?”
弟子后舍小苑内有一水池,池中雨水百年宁静未染,今日倒是让古孝好生一番扑腾。清洗换衫后,古孝跟着古岳北小屋大屋来回走走看看,后山上除了弟子小苑与云中楼再无其他可恋之处。
“昨日问你云楼几层,你只道九层,云中楼自外面看,不假,却有九层,可惜昨日过云链时你害怕得紧,没能看到那山崖下灵气瀑布之中还有楼阁,走,带你再去看看。”古岳北带着古孝绕山而行,峰顶半边砌有几环山阶,探头一看,身临云涧。走了大半圈,又从山背后绕到山前,眼前现出三层悬楼。
原来云中楼自正前看的确只有九楼,而山涧中云雾缭绕,人只能看得清这山顶九层却不知山座下还接有三层,所以云楼应有十二。上楼与下楼中间石壁不过丈宽,但云楼大殿未设有直下走廊到底端三楼。
二人走进,古孝才看清悬楼下竟还有一数丈宽的龙头瀑口,先前远远望去,只瞧见烟云在此间倾泻翻腾,瀑布直挂,不闻激荡之音。谁知这悬楼下挂着是一条云雾瀑布。
最底一楼和山阶相连,过一道侧门便可入楼内。这刚一进楼,古孝便被眼前那庞然大物着实吓了一跳。
那庞然大物占据了屋阁小半,它身有蒲扇粗大,浑身细白鳞皮光滑亮眼,是条白鳞大蛇!
古孝一惊之后到没有如昨日锁链上失措,他紧跟古岳北也进了这阁楼中,二人走到白鳞大蛇前,却看这白蛇盘身有丈高,蛇首上盘下垂,蛇眼紧闭无隙,看似无生机,但听蛇鼻双孔有气声,便知这凶煞妖物只是瞒世沉眠矣。
古岳北见这大蛇眼中自然无惧,甚是亲切道:“莫怕,这大白蛇可是咱们云门峰上的老住客了。这白蛇唤作‘白瞑蛇’,是咱云门峰祖师在极南之凛芒砀山降服,这大白蛇比你昨天见到那修行五百多年的韩衷素活得还要长。打我小时上山后就每日与它作伴,都叫他大懒。这大懒蛇啊看人善恶清楚得很,没人叫它时候,多大动静它都懒得睁眼瞧;可若有人带着一丝作恶念头,那人还没到云门峰上,就已成这大懒蛇口中之餐。”
古岳北摸着白蛇鳞皮,拍了拍巨大蛇身,唤道:“大懒,大懒,白灵显圣真君?醒醒,醒醒。”这白蛇百年间纹丝不动,今日倒是一听古岳北有闻,巨大身躯微微一颤,蛇身轻轻一动,身上鳞片不停流动。蛇身转悠几圈后,睁开了它铜铃大眼。
虽说此蛇性善,可但凡第一回见这蛇首如牛头一般大小的白蛇,让谁看了都会提心吊胆,只怕下一刻被那白蛇猝不及防一口吞了去。古孝倒没觉得这白蛇有多可怕,只是这白暝蛇醒来后,因是见生面,金黄大眼一直盯着古孝看,而古孝只得本能躲在古岳北身后。古岳北摸着白蛇光滑白鳞纹路,与身后古孝示意不怕,让他也来试试摸摸白蛇。
古岳北抚摸着蛇首与它招呼道:“大懒,你不会自我走了以后就没再醒过吧?你这一觉睡得也是舒坦啊?你与我这小孙孙一般,都是闲情的主儿。”
白暝蛇醒后眼中上尚有朦胧,看来这百年来睡得也够晕乎。白蛇盘旋的巨大蛇身在地板上蠕动起来。它像是认清了古岳北后,用那巨大蛇身不时蹭着古岳北滑过。
“嗯,对了,这大懒到还有个极威风的称谓,虽说这家伙老是赖在山上不走不动,也没人给它起个土地蛇公就倒是好了,反倒是尊其名为‘白灵显圣真君’,啧啧,听听‘显圣真君’好大的派头!”
古岳北将古孝拉至身前,与白蛇指到,道:“大懒,这便是我那小孙孙,也是我徒弟,自然也是你的徒孙孙。来孝儿,给你这白蛇师祖行个礼。”
古孝闻言赶忙双手合十道:“白蛇祖师好,弟子古孝,我是好人,师祖你饿了可别吃我啊。”说完还赶忙摇手礼拜。古岳北笑道:“小呆子,它不吃你吃谁?你做的这是佛门合十礼,咱们修道之人多是做抱拳拱手。”
古岳北教他左手抱右手,盖以左手为善,右手为恶之故,寓意是扬善隐恶。他握拳举胸前,立而不俯。古孝照葫芦画瓢,当学当用,又向白蛇抱拳一鞠。
两人比划来比划去,白蛇似乎看得不明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