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利安自然也不会去打大哥房间的主意。大嫂自打嫁入朱氏家族,就一直在这里住不惯,总是喜欢呆在娘家。
现在大哥出征了,她更加不会在安菲尔德城堡住,免得看到朱利安生气。
不但是大嫂,朱利安自己都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如果不是事无奈,跟随父亲出征的人应该是他才对。就算家族存在着严重的财政危机,在索姆艾娃看来,无非也就是多征召百来个壮丁的事情罢了,怎么能害得他们夫妻分离呢?
说来说去,终归是朱利安不好!
到最后,朱利安还是极其低调地住进了自己原先的那个小窝。
“怎么样?有没有一种转了一圈又回到了原点的感觉?”朱利安坐在床上,对着收拾东西的萧文说道。
“没有。”萧文答道,“以前要看你父亲和大哥的脸色过日子,现在你可是翻身农奴把歌唱了。至少,我不用跟你一起住,免得晚上受你的折磨。”
“恶人先告状。”朱利安笑骂道,“这么久没听你打呼磨牙说梦话,还真有点怀念呢。”
萧文白了他一眼,“现在不是有乔娜姐姐……啊呸呸……不是有乔娜那丫头陪着你吗?”
“算了吧。我都很久没有临幸她了。”朱利安郁闷地说道。
“无耻!”萧文啐了一口。
自从普罗米斯住进他家之后,乔娜就自动自觉地跟朱利安拉开了距离,不像刚开始那样缠着他。
跟贵族们比起来,平民对神职人员更是怀有一种与生俱来的畏惧,似乎那些长年板着一张臭脸的家伙,带着某种神圣的光环。当他们在身边时,总是令人不敢放纵。
不过现在好了,普罗米斯住在三楼,而朱利安躲到了一楼的角落里。眼看着就快要到月底了,朱利安的心里蠢蠢欲动也该把最后的两次机会用掉了。
“住进这里算你聪明。”萧文忽然说道,“你是不是已经发现了,这里的所有人,包括你的那几个堂哥,还有所有的仆人,看你的眼神都怪怪的。”
“早看出来了。要不然你以为我真喜欢住这破地方?”朱利安更加郁闷了,“从我进城堡的那一刻起,我就感觉到了一种鹊巢鸠占的微妙氛围。明明不是我要来的,是父亲和大哥逼着我来的。老爷子宣布这个任命的时候,有许多人在场。怎么搞得我跟个谋朝篡位的野心家似的呢?”
“你当然不是那种人了。”萧文将朱利安从床上轰开,开始给他铺床,“我们的朱先生最善良了,肯定是希望他们能够平安归来。只不过啊……”
他忽然回过头来,似笑非笑地看着朱利安。在这一瞬间,两人心意相通,朱利安立刻看懂了他眼睛里包含着的意思。
“虽然你不希望他们死在外面,但一定是希望他们在外面呆得越久越好。”
朱利安哭笑不得人生得此知己,夫复何求?
吃晚饭的时候,朱利安空着中间的主位和左侧上首的位置不坐,而是坐在了自己的老位置上面。
既便朱利安是如此的谦逊而得体,他的两位堂兄负责领地财政的朱利塔,还有将医生和兽医兼于一身的朱利纳,对他这位代理领主并没有表现出更多的尊重,甚至比起以前还要冷淡些。
而卡森管家对朱利安也只是礼节性的恭敬,一举一动都带着一种疏离。要说起来,朱利安也是老管家看着长大的。可是现在,当他看着朱利安时,那个巨大的鼻子两边,一双眼睛里时时闪烁出锐利的光芒,分明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
好在萨哈爵士还是和以前一样和蔼可亲。而不管朱利安愿不愿意,在绝大部分骑士都跟着朱汤达男爵走了之后,此时的餐桌上,他的亲信已经占据了半壁江山。
波隆、苏迪、崔蔓两姐妹,还有萧文。
也许,正是因为这些身份不高的佣兵甚至侍从,如今堂而皇之地坐在了朱汤达男爵的餐桌边上,卡森管家才会那样的不爽吧。
吃过饭后,天还没黑,朱利安没有像往常那样出去练剑,而是来到了院子里的礼拜堂。
这些天来,费舍尔牧师主持的礼拜堂前所未有的兴隆。前来祈祷的乡民们在礼拜堂前排成了长龙,很多时候甚至排到了城堡外面。
“朱利安爵士,希望您能允许我在城堡外面,另外搭建一座礼拜堂。”费舍尔牧师说道,“这里地方太小了,而且到了晚上城堡又要关门。”
朱利安冷笑一声,“平日里没见他们如此虔诚,事到临头了,才想起诚惶诚恐地向吾主祷告。呵呵,这些无知的人,何必去管他们?”
“朱利安爵士,您怎么能这么说呢?”费舍尔牧师大惊,“需知吾主爱惜世人,既便是不信奉吾主之人,都能得到祂的垂怜,何况是平时忙于生活,所以导致稍有疏忽的信徒呢?”
“牧师,您没听出来吗?”朱利安长叹一声,“我说的分明是我自己啊!”
朱利安向目光转向供奉在礼拜堂中央的神像,语气低沉地说道,“吾主赐予了我力量。可是现在,我还是迷失了方向。父亲和兄长一走了之,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