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的冲突总算告一段落,艾德也放下心来,沃日则继续和莉迪亚缠绵,只是莉迪亚时不时的会偷偷望一眼远处,露孑然的身姿时隐时现。
她回复到之前淡漠样子,没有任何变化,即便是人生中第一次恋情,还没开始就结束了。她能够适应这一切,就像永远都在变化的环境中,再惊艳荒凉的画面,终不过流逝的风景里,微不足道到的一方草木。
到了傍晚,她甚至可以和昨天一样,毫无障碍的和沃日等人坐在一起喝酒聊天。眼神没有在莉迪亚身上留恋半分。
沃日心生钦佩,他自然看的出露是真心的,人在爱上另一个人的时候,总是不经意间会流露出对以往和未来的悲伤。在和露对峙的时候,沃日深刻的感觉到了这些,她的爱意真挚而纯粹,并无虚假。
莉迪亚也隐隐感受到了一些,她忍不住靠坐在露的身旁,这次沃日没有阻止她。
露努力回避着莉迪亚,无瑕的面容上,是更加美丽的忧郁,看的莉迪亚的心都快碎了。内心纯净的莉迪亚,对这种美丽毫无抵抗力,连身为情敌的沃日都有些许动容,暗叹,怪不神话传说中不少权势者为了博得美人一笑愿意屠戮苍生。
可莉迪亚是他的妻子,这不是露的美丽可以改变的。
今天的行程似乎比昨天更辛苦,不少人早早的钻进帐篷里休息了。他们的运气不错,夜里显示的气象很好,预示几天内天气都不会太差,按照今天的行进速度,最多再有两天,他们就能够抵达普拉市。
而那里交通相当便利,几乎能直达大陆任何一个地方。文明把世界变丰富多彩的同时,也在把它缩小。
静夜时分,所有人进入梦乡。
露披着星辰,穿过丛林,来到附近河谷。
清澈的水流淌过满是卵石的和河道,两岸草木繁茂,还有久违的虫鸣声。河里面上波光粼粼,像是无数浮动水晶切面。不远处,时而溅起水花,她循着的那一圈圈荡开的水波望去,直到尽头,看见了一个矫健的身影。
她解开风衣,原地活动了两下身体,将身上的武器卸下。深呼吸,调整好状态。
沃日扔完最后一块石头后,也起身走过去,两人摇摇对视。
露目测一下距离,又后撤了大概二十来米。在她看来,这个距离才令战斗显得稍微公平了一些。沃日无所谓的摊了摊手,他身上早就只剩下一层淡薄内衣,浑身的筋骨也全都活动开来。
他朝露勾了勾手指,示意她可以出招了。
露虽然不知道沃日哪来的自信,手上连个像样的法杖都没有,但她相信自己的控制力,保证不会打死沃日。
如果真得打死了,那更好。
霎时,她脚下土地炸开,突然爆发冲刺,一声沉闷的破空声响起后,强烈的风障把道路吹刮的如同城市街道一样平坦,百米的距离瞬间化为乌有。
就在沃日那张欠揍的笑脸触手可及时,她面带狰狞,心说,这可是他要求的,就算被打死也和自己无关。
借助着冲势,即使没有使用斗气,露全力的一拳是岂止万斤。
可就是这么势大力沉的一拳,却被一只其貌不扬的手完全的掌握住。
“轰!”
两人对碰产生巨大气浪,沃日脚下大地龟裂,下陷,裂痕蔓延十余米还多。持续许久断裂崩坏的声响,诉说着露不可思议的力量,可她此时满脸愕然,满以为沃日会一个瞬移躲开攻击,万万没想到他居然会用手接住。
然而,这些都没什么。
问题是,他真的接住了!
沃日紧抓着露的手,颤抖着,指尖泛白。
他嘴角抽搐,心里琢磨着,估计露杀人不少,这一拳来的可真够干脆直接的,如果他真是个普通的魔法师,够他死十次不止了。不过既然这丫头不留情面,他也没必要保留了。
沃日笑看着还处在呆愣中的露,嘴角向两边刺开,另一只手勿然抓住她的衣领。
“你这家伙······可别死了啊。”
露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只感觉身体一轻,随后天旋地转,像是处在一个万花筒中。沃日以一记标准过肩摔,催动力量魔法将她掷出去。
她不受控制的在空中螺旋横飞出去,横跨几十米。
“轰!”
又是一声巨响,露整个人砸进一座巨大的沉积岩中,即刻碎石飞溅,岩体崩塌。
沃日长呼一口气,远望着岩壁上的碎石稀稀落落,悻悻摇了摇头,看着都疼啊。
他转身拍了拍手,准备收工。不料,身后传出巨大的声响,连带着地面都震动起来。
他回身看见一团耀眼的红光刺破夜幕,露毫发无损的站在中心,长发无风飞扬,周身风浪将石屑高高掀起。
沃日眯着眼,脸上笑容更深了,眸里橙光涌动,如同交织的雷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