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城外三十里的官道之上,一辆金铃缚檐的马车疾驰而走,金铃随风而动,弹奏出一首欢快的乐章。一身青衣的驾车马夫技术无比娴熟,身体随着车身上下起伏,看起来有一种异样的美感,尤其是加上口中时不时喝出的驭马之术,让人目眩神移。
“吁。”
疾驰的马车突然猛地停下。赶车的马夫一脸凝重的从马车一跃而下,盯着空荡荡的官道,额头竟然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微风拂过,官道两旁参天的巨树,正值春意的绿叶竟然纷纷而落。
“真厉害,这么快的速度之下还能发现在下的天蚕丝。”一个黑衣人缓缓的从路边走出,手里缓缓收起了一条绑在对面树干上细如发丝的天蚕丝。想来如果这要是正好被飞驰的马车迎面碰上,说不得就会被连人带车一分为二吧。
也不知道这马夫究竟有多高的修为,竟然这都能发现。
“不知阁下,为何拦住在下的马车。”青衣马夫面沉如水,低声说道。
“明人不说暗话,留下车上的孩子,我们井水不犯河水。要不然……”黑衣人从背后抽出寒光嶙嶙的长刀,为什么叫长刀呢,那是因为这把刀比平常的朴刀要略长上一点,刀柄可以让双手紧握,增加砍劈的力度。这种刀只有一个地方会用,那就是百刀盟。
“凭你一个刚刚入微的杂鱼,也想留下我?不怕我杀上门去?将你们连根拔起?”青衣马夫从车架之中抽出一把精钢所著的长枪,枪头却是鲜红如血,好似杀人过多冲洗不掉一样,一股肃杀之气弥漫开来。
知道这把枪来历的人都会忍不住打上一个冷颤,然后莫名的想起一个代表死亡的名字,嗜血七杀。
嗜血七杀是七个人也是七种招式,更是一个阵法。能用嗜血枪的人就算不是七杀本人,那也有千丝万缕的关系,想找麻烦的人都要好好的思量思量。
“嗜血枪。”黑衣人看青衣马夫长枪在手,眼角不由的缩了一缩,显然是知道这把枪的来历,由此联想到一些不美好的记忆。
“动手。”这声音是黑衣人喊出来的。
只是场中就只有两个人,黑衣人当然不是让青衣马夫先动手,那就是说明四周有埋伏,黑衣人还有帮手。
果然,黑衣人话音刚落,官道两旁,飞起数道身影,也不知道刚才是藏身何处,青衣马夫竟然没有发现。
“看来你们百刀盟是真的想在江湖上除名了。”青衣马夫沉喝一声。长枪一抖,眨眼之间就把一个飞跃而来的身影打翻在地,死的已经不能再死。
“嗜血七杀,果然名不虚传,招招必杀,不知阁下是贪狼还是破军?不过不重要了,只要杀了阁下,不就什么都结束了?”黑衣人阴阴一笑,飞身加入战团。
不过半柱香的时间,官道之上竟然横尸遍野,看起来犹如修罗屠场。
“真是厉害啊。三十条汉子啊,你竟然就只用了半柱香的时间,不过你还有多少真气呢?”黑衣人口里发出了啧啧啧的声音,好像死的人和他一点关系也没,浑然不在意那是自己曾经的手下。
马夫的青衣已经变成血衣,手中的长枪早已寸寸断裂散落满地,鲜血还在顺着裤管滴下,粗狂的脸庞上已经被鲜血覆盖,再也看不出原来的相貌,只是明明受了重伤的他不知道是一股什么样的信念支撑着他不曾倒地。
接下我这一招,我扭头便走如何?
黑衣人双手握刀,真气缓缓的灌输其中,长刀竟然发出阵阵长鸣,听起来让人胆战心惊。
“一刀破魂?”
马夫嘴角漏出一丝苦笑,一刀破魂乃是百刀盟镇派绝学,以全身真气贯注刀身,人刀合一,瞬间发出六次斩击,据说知微境之下无人能敌。要是自己全盛时期凭着七杀枪法或许还能阻挡,现在……
就在这时,马车内突然传出一声啼哭,一个粉琢玉雕的婴孩从车厢缓缓爬出,一双亮晶晶的大眼睛像是找寻什么东西似得,咕噜噜的转个不停。
就在这刹那之间,黑衣人好像也发现了这个孩子,刀锋突然转向,竟然朝着婴孩斩去。-
而就在此时浑身浴血的马夫掌心竟然泛出微微白光,好似有万千星辰环绕其中看起来奇妙异常,方圆数丈之内,所有兵器竟腾空而起然后纷纷碎裂,围绕着马夫慢慢旋转看起来就像一大团星云。
只是仔细看去还能发现每一颗星辰都在微微颤动。
“你竟然在这时候踏入了知微的境界。!”黑衣人的声音已经开始颤抖,连带着劈出去的一刀都有些许变化,没了刚才那种一往无前的气势。
“知微境下无敌,那现在呢?”青衣马夫用双指抵住了黑衣人刀锋,长刀不能再前进一步,身后马车上的婴孩自然不再有任何危险。
“只是你这重伤濒危的残躯,还能支撑多久呢?”黑衣人发现了马夫的这种破镜并不是真正的破镜,而是类似魔功一般,先伤己再伤人的搏命之术,染血!
“杀你足够了!”马夫左手手指微微一动,环绕四周的刀剑碎片犹如万剑,朝着黑衣人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