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然没有发现,也就停了下来。
下山的事再无风波,只是穿梭在茫茫林海间。从洞口出来,也不知道此处的具体位置,只能顺着一个方向直走。
结果一路来到了神农架北,下山时还把管山林的大爷吓了一跳。他管了好几年山林,第一次见人出来。
我们问他到火车站的路,他如实告知。但此处太偏,连大巴都不走。那大爷十分热情,说他明天歇班,回家的时候可以顺道把我们捎着。
我俩跟大爷道了谢,当晚在山下的小屋里对付一宿。
第二天,等接班的人来后,大爷开出他的小车,把我们拉到了十堰市。十堰市算是三线城市,但历史悠久,近代发展的很快,产汽车多,有东方底特律的美称。
我们在火车站订了票,但时间不赶巧,去武汉的车刚走,下一趟九点开,还有一个小时。
坐在侯车厅无聊。徐然为了不引人瞩目,胳膊已经包上了布条,他正盯着布条发呆。我则是靠着椅背,哼起了小歌。
到武汉时已是下午,来不及休息,我们直接打车去了医院。
开出租的是个四十多岁的大叔,算是话唠。看见徐然的胳膊,以为摔着了,告诉他武汉的医院非常好,骨折也能给治好。
我与徐然谢谢他的好意,拿着包匆匆离去。
在门诊部挂了外科,上楼找医生。医生正写单子,让我们等一会儿。
他放下笔,抬头看着我们,“什么病?”。徐然过去坐下,解开布条,露出带着蛇鳞的胳膊。
我看到那医生明显愣了一下。
他拿着徐然的胳膊开始端详,上上下下,反复看了五六分钟。末了才说:“奇怪,奇怪”。
我有点着急:“有办法治吗?”
医生放下徐然的胳膊,沉思片刻,说道:“要不这样吧,你们先去拍个X光”。
过了一会儿,徐然拿着片子回来,那医生接过,看了一会儿又让他做别的。
结果折腾到晚上也没结果,医生让我们后天再来。我寻思去你的吧,拉着徐然就走。
在医院外的小道上,我推测徐然可能是碰了不干净的东西,于是建议道:“不如回山东吧,请老神婆看看,兴许她们有办法”。
作为一名大学生,本不该信这些的,但人一旦病了,就喜欢乱投医。
徐然不报希望,但是经不住我一阵劝说。当天我们就坐上回山东的火车。
徐然的家是农村,出了火车站坐大巴要半天才到。
徐然的父母知道他回去都很高兴,做了一桌子菜,我也有幸蹭了顿饭。
吃过饭后,徐然解下包胳膊的布,饭桌上的环境瞬间凝固。
他妈一看就说是被蛇精附身了,但他爸大学毕业,受过高等教育,说明天去济南的医院看看,可等告诉他在武汉医院的经历,他又没话说了。
他妈又来了精神,说村里有个老神婆,明天去请她看看。暂时没办法,也只好这样了。
我在徐然家住了一晚。
徐然的爸爸大学毕业,在那个时候可是非常厉害的。他的知识面广,有挣钱的路子,家虽然是在农村,却盖了小楼。
早晨起来,刚洗漱完,隔着二楼的窗户看,老远就见那老神婆来了。
老神婆神采奕奕,走在徐然母亲的后头,穿黑色的麻衣,左手一根枝条,右手一个瓷瓶。
我急忙从楼上下来,正好撞见徐然。
徐然对这些事很反感,但当着母亲面也不好发作,只站在那不动。
徐然母亲把他喊过去,让老神婆瞧瞧。跟所有人一样,她也被吓了一跳。
但很快她就想好对策。她在地上画了一个圈,指头在瓷瓶中点了,水洒在圈中间。
徐然在她的示意下走进去。
她开始作法,拿着枝条转圈。
转到八九圈的时候,她忽然停下,手指着徐然,老脸颤抖,模样恐怖到极点,“这……这是……蛇的诅咒”
场上所有人都蒙了。
我看着老神婆不得其解,心想该不会是你治不了想蒙人吧。
徐然父亲拎出一篮鸡蛋,又塞给她一些钱,对老神婆嘱咐了几句。
那老神婆断然不敢接受,脑袋晃得像拨浪鼓,看着徐然仿佛跟见了鬼似的,急匆匆的离开。
这事只好不了了之。
中午吃饭的时候徐老太爷来了,就是徐然的爷爷。
徐老太爷非常古板,不喜欢二层洋楼,说那是洋人的东西,自始至终就住在自己的土房里。
老太爷七十多岁了,但坚持锻炼,身体一直硬朗着。他出生在新中国成立前夕,没上过学,但是喜欢读书,做事讲究规矩。
他今天过来看徐然。
我看他板着脸的模样,心想真不愧是爷孙,简直跟徐然一模一样。
徐然过去问好,徐老太爷应了声,瞥见他手臂的蛇鳞,但什么也没问。
下午